高塘县的县令原本是不相信这等荒谬之言,随便来两个人叫他出兵剿灭山贼,这不是闹儿吗?
直到对方拿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上头还刻着白字,言明是京城定远侯之子,才肯接见一番。
“可是要去羊亭县赴任的白大人?”高塘县县令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当初也是花了大把银钱疏通关系才能在高塘县这个离京城不算特别远的县当县令,也有十年之久。
可不像那些没有关系的人只能去偏远的地界当官。
他好奇白晏清侯府之子怎么会被调派到哪里去,心中再好奇嘴上也不会问,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许多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就连睡糊涂的时候都会警醒着。
“正是。”白晏清拱拱手。
“白大人所言那里凹之界又有一批山贼作乱可有什么证据?”高塘县县令较为圆滑,又不想错过这个功绩。
若是此次出兵派剿,他再操作一番,怎么也能往上升个一官半阶的。
又怕对方给了个假情报,他贸然出兵最后落不着好也就罢了,就怕还在履历上记上一笔,往后升官可就难了。
“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先派几个衙役过去探一探。”白晏清笑着回了一句,“在下得了消息那伙山贼现在还盘踞在里凹,若是晚上一天半天还在不在,就不清楚了。
在下也只是想着这毕竟在高塘县的范围内,大人若是能派兵出剿,这可是造福黎民之壮举,这才过来与大人交待一二。若大人忙碌无暇抽出人手,我再派人知会侯府也行。”
“大人有所不知,曾经这里凹的山贼便是由骠骑将军剿灭的,而我母亲出自骠骑将军府。”白晏清又扯出葛如蓉这张大旗,骠骑将军能剿灭一次山贼就有本事剿灭第二次。
高塘县县令原本还想着先派几个衙役过去探探,可白晏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迟疑一瞬,这到手的功绩可能就飞了。
他决定赌一把,要是不成还有说辞推脱,就说是白晏清赴任途中,他知晓那地界不太平,率兵过去迎接。
主要他认为白晏清不会诓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根据历史文献的记载,一个县级兵的数量大概在几百到一千人左右。具体的数字还要看当时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情况而定。)
如此倒也能说得通。
想明白这点后,他的眉眼舒展,“白大人说笑了,本官不过是想着派多少人过去合适。我高塘县如今有府兵七百人,就派三百人,白大人以为如何?”
白晏清想了想,他不知道山贼人数多少,就往多了算,算他一百人,一对三,再加上还有侯府侍卫和镖局的镖师,怎么算胜算也是很大的。
若山贼人数众多,高塘县县令肯定要往上报,到时候就会有军营出手镇压。
“就依大人所言。”
既然决定了,高塘县县令也不拖延,立刻叫来县里的捕头,让他点三百功夫不错好手跟着徐永阳后头去剿灭山贼。
捕头应下,率兵而去。
白晏清也顺势提出告辞,并告知他就住在客栈中,若有什么进展可派人来知会他一声。
高塘县县令无不应下。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殷桦在房间里吓了一跳,但没吱声。
之前白晏清有交待过,他回来的话会敲门并说话,如今只有敲门声,她觉得肯定不是白晏清。
‘咚咚咚’
房门又一次被敲响。
殷桦看了看房间的摆设,抄起一旁的花瓶护在身前,万一对方破门而入,她好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