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样一站站一个时辰,他们有些受不住。他们名义上是下人,实际上可未必是。就说管家下头还有好几个丫鬟服侍着呢,外面的商户未必有这个管家派头。
殷桦再等,等他们受不住跳出来破口大骂,如此才能一次性将他们赶走,她可不想一点点赶走这百来号人。
这些人当中有真的奴籍下人,但心也早野了。
用着这样的人,哪怕最后能调教,殷桦也不放心。
刚到的时候虽然有侯府侍卫在一旁,却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她相信钱毅是个正直的人,但还有其他侍卫,总要让他们将她和晏清在羊亭县的不如意传到京城才好。
如此方能叫葛如蓉称心如意,暂时也不会给他们使绊子。
等日子久了,他们的羽翼渐丰,葛如蓉再要动的时候就要掂量几分。
这些人果然不出所料,不过一个时辰而已,这就耐不住了。
在京城或者说其他地方的下人,便是站着当值一天也不敢有抱怨,且身子都不带晃动一分。
就好比她早起去给葛如蓉问安的时候,寒冬腊月站上一个时辰也不过是小意思。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没有犯错,凭什么将我们扣在这里?”
“掌嘴。”殷桦淡淡说了一句。
立刻有膀大腰圆的婆子上前将嚷嚷的人揪出来,‘啪啪啪’就是四个巴掌,主打的就是左右均匀。
这些婆子是从京城带来的,都是她的陪嫁,卖身契都拿捏在她手中,子嗣的前途也要看主子的心情,做起事来那是相当卖力。
被打的人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嘴一张想要不管不顾破口大骂,谁曾想吐出一颗牙齿,顿时更加崩溃。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你等着,曹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田大军牙齿漏风的嚷嚷不停。
“曹大人?”殷桦冷哼一声,“那是个什么东西?你可知本夫人是何人?以下犯上的东西,来人,就地先打三十大板!”
一声令下,两个护卫上前将田大军按倒在地,又有机灵的小厮抬着长凳过来。打板子原则上是要脱裤子打的,但女主人在这盯着,贸然脱裤子不雅观,就特允田大军穿着裤子挨板子。
护卫事先得了吩咐并未将田大军的嘴堵住,任由他凄厉的惨叫声环绕在整个院子上空。
田大军猝不及防之下挨了板子,哪怕是穿着裤子,仍然又痛又恼,更加出言不逊的责骂殷桦,更嚷嚷着要殷桦好看!
管家觉得新来的夫人是杀鸡儆猴,眼睁睁看着田大军从最初的叫嚣到最后晕厥过去,这还不算,晕厥过去会有一桶水直接倒在田大军的屁股上。
本就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屁股被一桶水浇上去更是雪上加霜。
田大军惨叫一声后,觉得腰以下毫无知觉,又惊又惧,头一歪彻底晕过去。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田大军被打死了,看向殷桦的眼充满了恐惧。
这就是京城来的贵人?
一言不合就要人命?
“夫人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传出去吗!”田二军跳出来指责,田大军是他嫡亲的哥哥,兄弟俩在这县衙不说如鱼得水但也差不多,如今看着大哥被活生生打死,他颇有种唇亡齿寒之感,怕下一个就是他。
“你是个什么东西!夫人没有让你开口,有你说话的份?”杨婆子上前就是几个大耳刮子,将田二军扇倒在地,“呸,什么玩意儿!”
仍不解恨,又上前踹了几脚后,抬头看向其他人,厉声道:“未经夫人允许,谁若再敢擅自开口,便是此下场!”
丢下一句狠话后,杨婆子高傲地像个战胜的大公鸡退至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跟刚刚仗势欺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其他人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