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清很欣慰,面上却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周县丞有如此觉悟是好事,继续保持,杜税使你和邵主簿一起督促此事尽早完成。”
杜均禾抬头挺胸,中气十足大声回答:“是!保证完成任务。”
“如此甚好。”白晏清最后吩咐周县丞,“念着你老丈家是地主,便县你三日内完成此事,若有延误……”
“大人放心,下官定不能延误分毫。”
白晏清满意的离去。
杜均禾睨了眼周县丞,“周县丞快动起来吧,别到时候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还要将这些粮食搬出来,好腾位置放你拿来的新粮。”
一通冷嘲热讽之后,在周县丞杀人的目光中大笑着扬长而去。
周县丞阴鸷地盯着杜均禾的背影,仿佛要在上面灼出一个洞来。
在原地平复心情后,方才抬脚出了县衙直奔王家。这事儿只能叫岳父帮他,不然他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的粮食来。
“岳父,您可一定要帮帮小婿。”周县丞厚着脸皮寻求王大地主的帮助。
听了他的诉求后,王大地主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你可知你允诺的是什么?是用新粮换整个粮司的存粮!我若是将粮都填进这个窟窿里,今年的生意还做不做!”
之前出了一千亩地他可以不放在眼里,可后面又出了十万石粮,现在要填满整个粮司,真当他是粮行?随时来取粮随时有?
他是能拿出来,可是要给女婿这般祸祸,打心底里是不愿的。
周县丞也有些难堪,可要是不将这个窟窿补上,他的县丞之位怕是真坐到头了。这白县令做事根本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去看,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如何?
尤其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不将一切放在眼里。
说不定从他心底里就不将羊亭县县令之位放在心上,要么就是在侯府混不下去,被发配到这;要么就是跑到羊亭县镀镀金,日后回了京城也好提干。
“岳父,您若不帮小婿,那白县令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等着小婿。”周县丞硬着头皮求情。
他名下田地并不多,就算有人孝敬要么就挂在夫人名下充当夫人的嫁妆,更多的还是换算成银钱。
鸡蛋可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你让老夫想想。”王大地主恨铁不成钢地怒瞪女婿。
这女婿当初看挺机灵的,也很识时务,怎么现在又怂又无用?
“白县令只给小婿三日时间,若是超了时间就要将小婿的官职罢免。”周县丞怕岳父不将此事放心上,不得不说得严重些,“岳父您想,若是我再从衙门离开,那么整个衙门就再也没有咱们的人了,以后真出了什么事也无法得到第一手消息!
不是小婿危言耸听,而是如今衙门上下都是白县令的人,他一定是在布一个很大的局!”
王大地主来回踱步,想到曹鹏被挨的板子,他虽然没有亲眼去看过,却也清楚最后的结果如何。
见王大地主听进去了,周县丞才松了口气,这钱不是他出就行。
县衙
白晏清神采奕奕地回到后院,打算将刚刚周县丞那模样当成笑话说与桦桦听。正好碰见来寻他的下人,急忙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回大人的话,小的奉夫人之命来唤大人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不等小厮回话,白晏清已经越过小厮直直往后院走去。一般桦桦都会待在书房,他直奔而去。
“桦桦,你寻我?”白晏清看着书房站着个眼生的小厮,看样子不是院中服侍的,越过他直奔书案后。
“小的采买丁英俊见过大人。”丁英俊也机灵,马上行礼。
“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