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依像是丢了魂似的被妹妹带着往前走,上了马车之后整个人痴痴的。
陈夫人一直念叨个不停,大致就是训斥陈若依刚刚的不像话,要是县令夫人是个心眼子小的,岂不就是得罪了对方?
那陈家所谋之物都将成为空谈。
见女儿呆呆的气不打一处来,倒是没有往女儿思春方面猜,只以为女儿不耐烦听她这个当母亲的说教。
“你啊,可长点心吧!”她伸出食指在长女脑门儿顶上戳了戳,余光瞥到安安静静坐在次女,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稳妥就好了。”
长女如今十六,按理早就可以寻摸人家了,也可以七品官家千金的身份出嫁,奈何长女被宠过头,刁蛮任性,为人十分高傲,在府城的名声不是特别好。
谁家也不想娶这么个搅事精的媳妇回家。
当然,若是陈若依是七品官的女儿而不是即将告老还乡的七品官孙女,求亲的门槛依旧会被踏破。
其他人又不是傻子,陈老告老还乡,后继无人,人走茶凉是必然的,娶个毫无助力的妻子回去,难不成是为了拖后腿?
又不是千金本人是香饽饽。
想到这,陈夫人就愁,同样是她生的,为何相差这么大,若是两个女儿年龄掉个个,次女去年就能嫁出去了,何至于现在前途未明,不知道要蹉跎到什么时候去。
说到底秀才之妹实在是拿不出手。
陈若俏温婉地笑笑,没有搭话,心中嗤之以鼻,姐妹俩相差一岁,但全家人的心还不都是偏到姐姐身上?
她今年十五岁,要是家中有重视姐姐一半那样重视她,她早就可以开始说亲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高不成低不就,还要自己图谋。
陈若依压根没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这些话天天说,她耳朵都起茧了,她现在也顾不上顶嘴反驳,反而没话找话地开口问:“娘,这县令看着挺年轻的,他今年多大了?”
她之前压根没有关注过县令何许人也,也不关心,要不是今天惊鸿一瞥,她还不知道世上有男子这般好看。
玉面朱唇,丰神俊朗,风度翩翩。
她见之一面,心都跟着荡漾,早就飘远了。
陈夫人并没有多想,只当长女好奇,于是答疑:“白县令年纪确实不大。”具体多大她不清楚,今日看到年轻的县令夫人也能猜出一二。
顶多就是比县令夫人大个几岁。
“娘,那县令…县令夫人是哪里的人?”原谅她之前是真的没有关注过这些方面,这段时日光顾着在家发脾气,埋怨曾经交好的那些手帕交不理她,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陈夫人看长女终于知晓打听县令夫人借此讨好对方而感到欣慰许多,当即将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县令夫人是京城人士,白县令是定远侯的第三子,县令夫人则是三品大员的女儿,他们交好,对我们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到时候还能提携提携你们兄长,甚至连你们父亲都能弄个官当当。”
她的话无不感慨,若不是白县令被调来羊亭县为官,就这样层面的人,原先的家世都接触不到,更别提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