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阐述,最终叹了口气,“父亲这回是昏了头了,我怎么可能任其摆布。”
就算想要两个儿子互相制衡,也不能斩断其中一个儿子的青云路吧。
殷桦眉头紧蹙,“这事儿我得同榕儿说一声,好有个准备。”
皇宫
殷榕收到阿姐的信时,满脸的不敢置信,紧接着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等嘉昌帝来长信殿时就见到昔日活泼开朗的爱妃正坐在窗户前暗自垂泪,他将近日发生的事情通通想了个遍,并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招惹她,而他也没有得罪她时,才微微松了口气。
又快步走到殷榕身旁,低声问:“榕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叫朕看得好是心疼。”
殷榕泪眼婆娑地抬头望了眼嘉昌帝,哭嚎着扑倒在嘉昌帝怀中,双臂紧紧环住嘉昌帝的腰,“臣妾心中难受。”
“为何难受?可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说你什么?你只管说来,朕替你做主!”美人垂泪,看得嘉昌帝心疼不已。
殷榕哽咽道:“臣妾只是想着臣妾庶出的身份,心中难受。”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庶出来了?”嘉昌帝疑惑地开口,难不成有人用身份攻讦他的爱妃?
殷榕语无伦次地将定远侯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陛下也知道,臣妾的阿姐总是担忧臣妾受委屈或者中阴招,之前在羊亭县和凉台府的时候就会将沿途发生的人和事都与臣妾提一下,免得臣妾将来吃了亏都不知道。”
嘉昌帝点头,确实如此,再加上殷榕对他也没怎么隐瞒,他还看过一两封,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信在何处,拿来让朕看看?”
殷榕哭着从屁股下掏出一张纸,不顾嘉昌帝的一言难尽递了过去。
好在嘉昌帝也是不拘小节之人,拿起信看了起来,上头确实将事情来龙去脉写明,并在最后道‘榕儿,阿姐写这事儿是想与你说,出身并不能代表一切,好的出身也有万般无奈。
就如你姐夫一般,他若听从父亲之言,只能去军营中当一名军师,军师虽有品阶在身,但委实不高,充其量也只能算个谋士。
若你姐夫违抗父之令,必会被按上不孝忤逆等莫须有的罪名。
你在宫中得圣上垂帘是你的福,你需得珍惜此福,切记万不可惹圣上不高兴,免得来日落得你姐夫一般下场’。
殷榕哭啼啼地开口:“阿姐这是叫臣妾不要惹陛下不开心,要臣妾哄陛下,不然陛下明日就夺了臣妾现在拥有的一切,叫臣妾好看。
姐夫勉强算有一些才能都叫定远侯看不上,那臣妾这种无才无德的庶出又该何去何从?”
嘉昌帝哑然失笑,他一贯知晓榕儿看不上白晏清,倒也没说什么,他不可能在爱妃面前夸赞别的男人是如何的文采斐然,英姿伟岸的。
拇指擦去榕儿脸上的泪,“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朕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无故将你的一切剥夺?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性子得改改,免得冤枉朕。”
殷榕嘟着嘴一通撒娇卖萌又得了好些赏赐,二人很快又胡闹到床上。
一番云雨之后,嘉昌帝拥着已经熟睡的榕儿,仔细想着定远侯府的事情。
他想,或许可以借由这个为一道口子将他们手中的兵权拿回来。
边关战事也已入尾声,白晏时英勇善战,等战事休时归京必受封赏。
这于定远侯府而言如虎添翼,于皇权可是大大不利。
那他就先拔了这只虎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