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成球了。
太子殿玩物丧志,竟将还人在外头等他事忘了一干二净。直到门外青年忍不住敲了敲殿门,轻声唤他,他才回过来。
江慎揣起玉坠,牵过斗篷将床上小狐狸仔仔细细裹好,起身出门。
拉开殿门时,已经又变回那位高高在上,成熟稳重太子殿。
江慎踏出寝殿,回头将殿门仔仔细细好,才问:“你找我什么事?”
郁修:“……”
郁修大概是这段时间受伤最深一位。
他身为侍卫统领,从小到大,除了外出执行任务,其他时候都与太子殿形影不离。可最近呢,太子殿外出不让他跟着,在书房处理事务不让他跟着,聊机密时就连寝宫门都不让进了。
不道还以为他在身边养了只什么小妖精。
勾人魂都要没了。
他在心中腹诽,面上仍是那副不苟言笑模样,认真道:“殿先命属审讯祠祭司李大人,属已连审了他三天三夜,可……”
江慎:“还是不肯说?”
郁修摇摇头:“李大人至今仍然一口咬定,他是想为三殿铲除异己,自己做了这决定,与旁人无。”
“还是读书人,连谎都撒不圆了。”江慎轻嘲一笑,“老三如今已经圣上软禁,他就算是铲除了我这异己,还能替他翻案不成?不用说那些死士从哪里来,原油又是谁给他……这么天了,一桩事都说不清,指望谁信?”
郁修:“属无能。”
“与你无,是我看轻了他。”江慎摆了摆手,“毕竟是文人,确几分风骨,不容易服软。”
郁修问:“那接来……还继续审吗?”
他迟疑片刻,道:“属以为,如今审讯法子既然对李大人无用,如果要继续审,恐怕只能刑。”
李大人年事已高,又是弱不禁风文臣,江慎担心他扛不住大牢里那些酷刑,始终没让人刑。
不用刑,想从这么倔骨头口中套出话来,确不太容易。
江慎沉默来。
少顷,他忽然又问:“老三那边怎么样了?”
郁修:“三殿仍软禁在府上,由陛禁军亲自看管,似乎尚不晓祖庙发生事。”
江慎点点头:“倒是与李宏中证词对上。”
按照李大人意思,这些事全是他自己一手策划,虽然是为了三皇子,三皇子完全不情。
郁修问:“可需要属派人去试探一番?”
按理来说,圣上亲自软禁人,旁人是不能去探望。圣上当初允诺过江慎,在这件事上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就包括自由提审三皇子。
可江慎却摇头:“不急,就算要去,是我亲自去。”
郁修:“……”
“放心,他现在只是阶囚,就算再恨我,不敢这样对我手。”江慎说到这里,又轻轻叹了口气,“时至今日,我还是想不明白,老三到底为何要杀我。”
三皇子为宫中嫔妃所出,出生时母妃难产而死,孤立无援之际,是皇主将他抱回中宫抚养。
皇心地善良,一直视他如己出。担心他在中宫人瞧不起,时候江慎和江衍闹矛盾,她甚至还偏心江衍一些。
在圣上这么子之中,江慎与江衍系一直是最好。
所以江慎始终不明白,先那总跟在他屁股头,一口一兄长小崽子,怎么忽然成了第一反过来咬他一口人。
可京城外事,又确确是他做。
当初江慎带回那封骗他回京密函,没过久,便从三皇子府中搜到了一模一样假密印。
伪造密印,刺杀太子,两项罪责证据确凿,没任何回旋余地。
江慎闭了闭眼,没再继续想去。
“李宏中那边,再熬他两天吧。”江慎道,“要是再套不出话来,我亲自去天牢一趟。”
若是换做以他,担心拖去会旁生枝节,他这会儿已经启程往天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