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初笑了,面具在他脸上投下阴影,颇有些渗人:“哎呀呀,姑娘输了,怎么办呢?”
按理说她就当吃个哑巴亏,走了就好,但听这句话就知道,闻人初没打算放过她。
于是她也开口:“我倒是想再与公子玩几局,无奈囊中羞涩。”
“这有何难。”闻人初拿过一旁盒子打开,推到竹清世面前,满是明晃晃的银子。
“我借你,如何?规则既是你定下的,还是多多珍惜,这样,姑娘第一次来,便让姑娘玩个开心,下局姑娘要赢,我赔十倍,如何?”
周围人直勾勾盯着那泛着银光的银子,俱是满眼贪婪,听到“赔十倍”,纷纷咽了口唾沫。
竹清世笑了,不为所动,看也没看那满满一盒:“公子,我不喜欢欠人钱,还是算了吧。”
闻人初眸中寒光一闪,轻飘飘地朝竹清世身后两人使了个颜色,身后那两人立刻意会,默默挡在竹清世身后。
谁料竹清世随之又言:“不如把我这个人当赌注,一旦输了,我就签下卖身契,从此给公子做奴,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静寂无声!
银子可以再赚,可签了卖身契,从此就沦为这家赌坊的奴隶,脱离奴籍难于登天,基本上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况且朝堂如何会留一个有奴籍的女子做官员?
这下连闻人初都收敛了捉弄之意,略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良久,他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姑娘好胆色!可以,当然可以,那我可得押个配得上姑娘的,这样,我能力范围内,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竹清世勾唇:“有何不可,我押大。”
庄家偷偷看了一眼竹清世,瞧她还是那副从容的面孔,收回视线,摇盅的手不由颤抖。
他将手放在骰盅上,汗滴流下,霎时间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手上,只觉无形的压力压得人窒息。
竹清世好似没有察觉到焦灼的气氛:“庄家,揭吧。”
庄家猛地揭开,喘着气,直到听到周围突然爆发的惊呼,才往下看去。
赫然是——五个尖,大!
竹清世笑容越来越大:“看来我运气不错呢。”
即便换了一种不好做手脚的赌法,与骰子原理相同,庄家摇盅多年,听一两次,便能确认是大是小。
最开始让她赢一局,是为了让她双倍下注,好让她将钱输光。
赌坊都是他的人,庄家自是能把这局结果传到闻人初手中,然而占据如此人和,他居然输了。
闻人初毫不掩饰眼底的兴趣:“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小可竹清世,略会些占星之法,方才瞧见自己有胜机,才下定决心加的赌注。”竹清世起身,抱拳向围观众人行礼。
众人一片哗然。
谁人不知竹清世?星相清世自幼便受万众瞩目,凭一身才能坐稳星相位置,这样的人物,他们这些东城人这辈子都见不到。
刚刚还满脸嘲讽,轻视的人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反应快的,立刻上前,脸上堆着笑,点头哈腰。
“星相大人一表人才,是我朝之幸啊!”
“大人,小的年轻时候就想去太一派拜师,今日遇见您,实在是缘分那!”
竹清世统统无视,她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接下来嘛……
“公子,借一步说话?”
两人进了里面房间,隔绝了外界喧嚣叫嚷。
“鄙人上弦镖局初仁,见过星相。”闻人初摘下面具,拱手行礼,已无傲气与懒散。
前世她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