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到!”
江杳前脚进景仁宫,华妃后脚才到。
“到底是刚得皇上恩宠,这才几日便张扬地没了骨头!”华妃掐着颂芝的手,冷眼看江杳坐下,“本宫伺候皇上多年,也没你这半分轻狂样!”
“娘娘说笑了。”江杳不咸不淡地驳了回去,转头看向皇后,“是皇后娘娘关切嫔妾身体,才特许嫔妾慢些来。”
“如今见娘娘还晚臣妾一步,想来臣妾是没有迟到才是。”
皇后很满意两人斗起来的状态,清了清嗓子开始拉偏架。
“珍答应身体确实弱些,本宫自是要多照顾点。”皇后看向华妃,“华妃妹妹这几日伺候皇上辛苦,便是晚点来也无碍,都是一家子的姐妹,不必为这等小事伤了和气。”
华妃气不过,剜了江杳一眼,“本宫可没有宫女出身的姐妹,没得晦气!”
皇后表情讪讪有些无奈地叹气,转而歉意地看了眼江杳,“华妃在家中娇宠长大,自入府邸也是被皇上宠爱非常,说起话来有些口无遮拦,还望珍妹妹不要介怀。”
这句话算是捅了众人的心窝子。
试问谁不是被家人千娇万宠得长大。
谁又没有被皇上宠爱过呢?
更别说江杳正得盛宠。
只不过是在江杳得宠之前,在这后宫里除了皇后,便是她华妃的一言堂,仗着恩宠嚣张跋扈,实在可恨。
欣常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若不是她位份太低又不得宠,否则定是要辩驳两句。
其他人则暗自打量珍答应的反应,被人当众揭短,稍微要点脸的,都要气得不行。
齐妃娇笑一声,“珍答应毕竟是个答应,华妃说什么可不就得受着,皇后娘娘仁慈还为珍答应的体面找补。”
丽嫔作为华妃的头号狗腿子,立马跳出来,“华妃娘娘话说得是直了些,哪里就算得上口无遮拦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个性子,嫔妾以为凡事还是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毕竟宫女出身本就是事实,还容不得人说吗?”
话落,众人相互对视,笑意不止。
她们确实憎恶华妃,但对于刚得宠就能霸占皇上的珍答应同样厌恶得不行。
让两人都没脸才好!
再去看珍答应。
便见珍答应那如花似玉的脸上露出浅笑,淡淡扫视一周后,目光回到华妃身上。
她用极为诚恳真挚地语气劝诫华妃,“嫔妾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是还请娘娘往后慎言才好,前朝宫女出生的宠妃贵妃乃至皇后都是大有人在,娘娘这番话岂不是有侮先辈,诸位姐姐以为如何?”
这话听得华妃等人莫名其妙。
前朝的妃子关她们什么事。
侮辱了就侮辱了,还能来找她不成,当她是吓大的吗?
华妃更是脱口而言,“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你个答应置喙!”
说着她唇角一勾,扬声道,“珍答应以下犯上,出言不逊,皇后觉得该怎么罚?”
倒是皇后和曹琴默几人刚听到这话时便面色一变。
再听华妃的话,皇后心里怒骂蠢货!
她看向华妃的目光掺了冷意,眼见华妃眼皮一掀还想说些什么,皇后直接出言阻止,“够了,本宫不想再听到这些不利于后宫和谐的话。”
皇后鲜少有这样严厉的时候。
让还想借题发挥的华妃愣了一下,怒气蹭蹭往上涨,还没等她发火,曹琴默和颂芝齐齐伸手提醒。
直到看见曹琴默刚怀孕时,太后赏的镯子时,华妃才猛然醒悟,脸唰一下白了两分。
她猛地站起身,依然维持着平日里的体面,“臣妾身子不舒服,先告退了。”
言罢,她攥紧帕子便匆匆往外走。
在场除了华妃,也就剩齐妃和丽嫔还蒙在鼓里,不懂为什么她们上一秒都快打起来了,怎么下一秒就突然熄了火。
两人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大家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皇后目光似箭,让两人瑟瑟发抖,登时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