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次相见,却只隔了短短一周,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巧合相遇。
第三次见面是在中央美术学院,谈鸣叶去年从美院借了孤本,只有这里图书馆才有的珍藏,费尽千辛万苦借出来的。
他还完书从图书馆出来,正好途经花园林,赶上周末清静,便权当散步,一路欣赏风景走得缓慢。
然后,他又遇见了她,滑稽又乌龙的见面。
谈鸣叶不小心破坏了她布置的写生景,道歉却被她失手之举,洒了满身颜料。
五颜六色的颜料顺着大衣淌下,谈鸣叶站在画架前狼狈至极,随口说:“这算报复吗?”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找不到纸巾,干脆直接用自己的衣摆去擦颜料,可颜料越擦扩散的面积越大。
谈鸣叶轻轻捏住她的衣角,漫不经心道:“没关系,反正你不善交际,我不会强迫你赔偿的,只是可惜了这件路易威登的大衣,新买的,刚穿第一次。”
她更加无措了,脸颊浮上难堪的羞赧,微微弯腰说:“对不起,衣服太贵重了,我赔您吧。”
“怎么赔?”
“您把价格告诉我吧,我打给您。”
谈鸣叶故意说:“不算太贵,五万出头,银行卡吗?”
她嘴唇白了点,捏着衣角颇为艰难地说:“我一次拿不出这么多钱,分着还给您可以吗?”
“那你加我微信吧。”谈鸣叶迅速递出早已准备好的二维码。
她没有犹豫,拿出手机扫开二维码,不过多会儿谈鸣叶就收到了好友添加。小兔子头像,微信名叫y,像在比耶,有些可爱。
他同意请求,得寸进尺地问:“你叫什么?”
见她陷入迟疑,谈鸣叶继续诓骗:“我总得知道什么人欠我一笔债吧?”
“祝晏。”
谈鸣叶咀嚼着两个字,眉眼含笑,说:“被荷禂之晏晏兮,好名字,很衬你——那我叫你晏晏吧。”
祝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搅着手指头什么也没说。
“我叫谈鸣叶,可以叫我鸣叶。”
祝晏嗯了一声,说:“谈先生,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哦,不急,不还也没事。”谈鸣叶失落称呼,回得失了些劲头。
“那还是不行的。”祝晏说,“谈先生,我下午还有写生课,我晚些筹措资金再转给你。”
谈鸣叶根本不关心钱,满门心思都在面前人身上。他舍不得放人走,又说:“原来你是央美的学生,哪个专业的?”
面对债主提问,祝晏不敢不回,说:“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