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深在楼底下遇见了刚来的谈彦,他有些意外,抬手打了个招呼:“谈彦,今天没去公司?”
“啊,小深啊。”谈彦明显疲累了许多,眼下染了抹乌青,整个人都很不在状态,“晚点去也没事,这几天辛苦你跑医院陪鸣叶了。”
张深说:“没什么辛苦的,我想来看看他。”
“是吗,也好。”谈彦说完没了后话。
电梯缓慢,张深不太善于和谈彦交际,他印象里谈鸣叶这位大哥总是刻薄严厉多一些,话不算多,嘴上跟长着刀片一样,毒着呢。
张深有时候总觉得这俩人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是冤家更合理,从小到大都在针锋相对,谁也不肯服谁。在他印象里,谈鸣叶从来没叫过谈彦一声哥,谈彦也根本不护着谈鸣叶,总是冷嘲热讽,吵架急眼了就扭打在一起。
他和谈彦的性格合不来,反正岁数差的也大,也不用往一块扎,只是偶尔遇见了会打声招呼,比如今天。
终于抵达六楼,两人沉默地迈出电梯,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搭理谁,一前一后地走进病房。
里面围着几个医生护士,领头的医生看到谈彦进来,笑呵呵地上前说:“谈董,令弟的状况好了很多,刚才已经能出声说话了。”
“劳烦乔院士照顾舍弟了,后期恢复还要你们多费些心思。”谈彦听到恢复不错,心情松快了不少。
“应该的应该的。”乔院士摆了摆手,“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令弟休息。”
谈彦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我送您。”
一群人乌泱泱离开,整个病房又只剩下了两人,顿时安静了不少。
张深走到床边,轻声喊:“谈鸣叶。”
“小深。”
谈鸣叶气若游丝的回答,声音虚得像没有力气,可这简单的一句,足够张深鼻酸眼热。他强压着心头酸意,带着难遮的鼻音调笑:“没吃饭啊你,声音这么轻,装什么虚弱。”
谈鸣叶很轻地笑了一声,说:“哭了?”
“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张深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说,“摔流血我都不带哭的,你躺在医院偷个懒我有什么好哭的。”
谈鸣叶却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祝晏呢?”
“祝晏?”张深皱眉,总觉得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呢?她伤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