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薛茗予倒是想起另外一桩事来,“上回咱们商量了酒楼的菜式风味。我倒是想起来,还可以再加一个的。不过这只有等冬天了才能做,叫腊味。迟一点我写几个菜名儿让人送你那里去,到时候做菜单子的时候,记得做在一起。”
万光清点点头。菜单子他还真得亲自去做。王妃这酒楼,每个小细节都有特殊的地方,连菜单子王妃都有详细要求,交给别人他还真不放心。
薛茗予端了茶,万光清就告辞了。
六月二十六,薛茗予一早送覃纭修到垂花门。两人慢慢走着,薛茗予问道,“你说我那月泷沙酒楼,既然是皇上定的名字,不如你有空去请皇上写个牌匾怎么样?”皇上定的就叫月泷沙,薛茗予觉得,有缅怀月妃的情怀在里面。若是皇上能题字,也是一种对月份的感念。
覃纭修却是轻轻摇头,“我问过了。皇上拒绝了。”
“啊?为什么?”薛茗予不解。
覃纭修苦笑,“皇上说他年纪大了久没动笔,四哥在国子监小有名声,不如请了四哥来写。”
薛茗予失落的没再说话。哪里是年纪大的原因,皇上这是在为他们俩日后留条路呢。皇上题字,也就在世的这几年让人追捧一下,若是覃纭伽题字,过几年覃纭伽登上宝座了,月泷沙这几个字可是有好几十年的光辉闪耀的。
覃纭修上马时拍拍薛茗予的肩膀,“没事儿,今天我就跟四哥说一下。”
薛茗予点点头,回屋收拾了一下,就陪着陈氏坐了马车出了门。她决定今儿带着陈氏看看她几个孝为先铺子,再顺道去看看酒楼到底弄的怎么样了。
她已经很少没有去铺子里了。加上孝为先又不是没事就有人来逛的铺子,店里面冷清,店里的伙计掌柜们在薛茗予面前格外的恭敬。
跟着一起的陈氏见了心里特别的骄傲。她见过的奴大欺主的多了去了,束缚在内院里的女人要想手头宽裕点,少不得都要置办些铺子营生。可是往往都是托付给自己的奴才们去管着。像薛茗予这样来一趟,上上下下恭恭敬敬的,起码是把主子真正当回事儿的。
陆良斐见铺子里没个客人来问生意,还怕王妃在太夫人面前没面子,赶紧胳膊肘撞撞旁边的小伙计,挤眉弄眼的说道,“还不快让帐房上的将最近几个月的账本来给两位东家看看。”
那小伙计愣头愣脑的下去了。薛茗予和太夫人抿嘴偷笑。
“来,来,孩子,”太夫人对着陆良斐招手,“多大了?”
陆良斐笑嘻嘻的道,“回东家的话,小的今年十六了。”
“哦。”陈氏见小伙子年纪不大,在铺子里好像挺能说上话的样子,不由得多问几句,还掏了碎银子塞给他,“家里有几口人啊?月钱可够花的?”
陆良斐眼珠子在薛茗予脸上转了几下,却是不敢收钱。脸上嘻嘻哈哈的也都收起来了。“东家,小的……小的家里没人,小的从小是要饭的,王妃给小的一口饭吃,教小的怎么做伙计,小的有钱,月钱小的都存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