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笑了笑,将一个荷包递给沈凝霜。
她笑得极其平静,声音波澜不惊,沈凝霜却总觉得心里头发憷。
直到沈曦人走出去,她才反应过来。
以往的沈曦,善良的近乎愚蠢,莺儿死了,她不哭才怪,怎么反应会如此平淡?
可……可她若是知道了,刚刚不该是那样的平静啊,她应当大骂她,或者扇她巴掌,就不该是刚刚那种反应。
几乎是突然的,她心里竟然有个荒谬的想法——
刚刚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沈曦?
“……自景文二十六年起,喜鹊的家中每个月都会多出五十两银子,且来历不明,至于是从何处而来,奴婢暂时也无法揣测。”
沈曦坐在自己的闺房中,小鹂一边说着,一边觑着她平静的面色,心中亦如适才的沈凝霜一般发毛。
王妃……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平静的可怕。
“王妃,可还要去查?”她小心问道。
沈曦摇头,“不必了,这银子从哪里流出来的,我心里有数。”
她顿了片刻,说道:“晋王府。”
当初徐述教她看账本,她就发现府里每个月都会赏出去一笔钱,但收的人是书彦,她当时并不在意,毕竟书彦是徐述的心腹。
可她万万不曾想到,这笔银子,竟是给了喜鹊。
她的贴身婢女。
这时,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
小丫头禀告道:“姑奶奶,姨娘打发奴婢过来知会您一声,说是会隐道长入府了。”
沈曦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笑。
当初她求父亲帮她寻会隐道长,是想让会隐道长替她给徐述瞧病。
她想要和徐述白首到老,长长久久。
可现在会隐回来了,她和徐述,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多么讽刺。
他最终还是如梦中一般,与她的堂姐勾搭到了一起,既然梦中真真假假,那他最后,真的会将她毒死吗?
沈曦不知道,但她不敢赌。
喜鹊匆匆赶过来时,沈曦正要去前院见会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