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把双官桥的地块出手,就是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让曾主席不高兴。”顾长安把顾虑说了出来。
“我想一想。”魏方正闭起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顾惜和顾长安坐在圆桌边,也跟着沉默下来。屋子里变得很安静,顾惜有些焦急地看了顾长安一眼,想让他再劝劝大舅,可是顾长安却轻轻摇了摇头。
惜惜的主意虽好,但是官场上的事没她想的那么简单,这件事必须由大舅子自己做出取舍。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魏方正睁开了眼睛,看着顾氏父女屏息的模样,他轻笑道:“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
“大舅,我担心你嘛。”顾惜颤声道:“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恶,他们就是想把我们家往死路上逼!”
“别怕,有大舅在呢。”魏方正拍了拍顾惜的手,眼里闪过一抹疼惜。“惜惜,你是怎么想出要卖土地的主意的?”
“我就是觉得那块地既然是个麻烦,我们把麻烦甩开不就好了。”顾惜扮天真道:“京城顾家我们现在惹不起,倒不如遂了他们的心意,这样他们就不会再陷害我们了。”
“你呀,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魏方正笑道:“不过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至少你抓住了事情的本质。”顾惜还没从舅舅的夸奖中回过神来,就见魏方正转头对顾长安说道:“长安,惜惜的想法不错,你明天就把卖地的风声放出去。”
“这么快?”
“这事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
“可是曾主席那边……”
“曾主席那边我来说,你不要担心。”
“好,我听你的。”大舅哥虽然为人刚直,但是他并不缺乏从政头脑,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介布衣混到一市副职的位置。
卖地的事议定,魏方正心里的疑惑还没完全消除,他知道盯着云州正职的人不少,但是却没想到远在京城的顾万同也在打这个主意。
“我们哪里得罪过京城顾家吗?”魏方正疑惑道:“除了你们家的公司外,云州的正职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恰好在这时,他们点的菜送了进来,谈话被打断了,顾惜的思路却被接续了起来。“舅舅,你没听到风声吗?”
“什么风声?”
等包厢的门重新关好,顾惜才把前世的消息透露了出来,“大舅,我听我同学说云州可能要升级。”
“怎么可能?”魏方正吃了一惊,怎么这消息他这个当副手的不知道呢?“你从哪里听来的?”
“同学的同学说的,”顾惜胡编道:“这个消息也许不作准,但是也不见得就是空穴来风。”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顾万同死盯着云州的位子就解释的通了。可是一个城市的级别要上去,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要申请要审批,要走无数道手续,有时候集一个城市之力都不见得能办到。
魏方正不想相信这个消息,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阴私事,无一不让他确定,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可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为什么他身为云州副职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难道,他已经被排挤到了圈子之外?一想到这里,魏方正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看到大舅的表情起了变化,顾惜知道她可能透露的太多了,可是这件事不说出来,她又怕大舅丧失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大舅,云州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敲定的,顾万同属意云州,可能也是打着抢占先机的主意。”顾惜安慰道:“您或者暂避锋芒,或者让他把目光转向江城,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与他正面碰上?”
听了顾惜的话,魏方正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思,“惜惜,这些是谁教你的?”
“啊?”顾惜一楞,傻傻道:“我自己想的。”
魏方正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些话怎么可能从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他不愿去想顾惜的反常,只能从另一个角度推断,难道是有人要透过顾惜的嘴告诉他什么?
这个人是谁呢?他想要做什么?
“你同学是谁?”
“是……”顾惜犹豫了一下,道:“他姓付,他爸爸是建委的。”
“是前两年从京城调来的付主任吗?”魏方正的眉头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