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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叙：“。”头好痒，要长脑子了。见他发呆，周云安又用手背去碰他：“不想贴也行。”“等会，我要贴！”他摸摸口袋，却发现自己今天出门没带阻隔贴。他的信息素很稳定，没想那么多。姜叙正想着要不要叫个跑腿送过来，手心里就被塞进了一张凉凉的东西。周云安轻笑一声，将他随时带在身边的oga信息阻隔贴给姜叙，起身离开。“……”服了。哪个正儿八经的alpha出门会随身携带这种oga的用品啊！但姜叙嘴上不说话，身体却很诚实，老老实实去了卫生间贴上阻隔贴后，还确定了好几遍贴得牢不牢。中午的午宴姜叙没能参与，当时还有其他来给卢舒心庆祝的外人在。晚上才算姜家真正意义上的家宴。而这场家宴因为姜叙的到来，气氛变得格外古怪。周云安作为唯一一个外人，镇定从容地坐在老太太边上，姜叙“托了周云安的福”，紧挨着他坐下，卢舒心只要侧头就可以看见姜叙。至于他的alpha母亲姜吻，脸色铁青地坐在了较远的位置。家宴少了不少酒桌上的客套话，都是一家人，特别能聊。姜叙平常话痨惯了，可完全融入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大家庭氛围，只好僵着一张脸，硬撑到了散场的时候。老太太不能熬夜，李管家九点就把人扶回了房间。姜叙如释重负，也拿着手机离开了饭桌。他晚上住原主小时候住过的房间，周云安的客房就在他隔壁，两人是卢舒心开口留下的，让他们在老宅留宿一晚，明早再一起回学校。姜叙对老太太印象还不错，也不好意思说拒绝。老宅的房间面积不小，却很破旧。卢舒心是个很念旧的人，不愿意将宅子彻底翻新，只把外围简修过，屋内的东西全部都没动。姜叙打开灯，入目是一张课桌，墙边挨着一张一米宽的小床。这里的所有装潢都是原主小时候的样子，一点都没变。桌上放着一本同学册。看得出佣人经常整理，册子明明是好多年前的，已经发黄，却没有积灰。这是原主读小学时的同学册，里面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翻到最后，才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还是个小学生的周云安年纪不大，字却写得有模有样，像个小大人。“周云安，12岁，o型血，生日12月28日。”姜叙念着同学录上的文字，有些无语地摇头，“幼稚。”可这份幼稚代表了人的童年。姜叙翻完同学册，又看了原主之前学过的课本，写下的每一张卷子、练习册。最后他在层层写满了墨水的纸张下，找到了一本日记。日记从他上小学起一直写到初中毕业，高中后原主搬离了老宅，自己生活。姜叙捏着本子，皱着眉头辨认这些狗爬字。看得出来原主是个不爱写日记的人，只在有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才会写上几笔。比如小学每一年开家长会，姜吻都不会来。比如原主过生日，姜吻从不庆祝，倒是周云安每次都会来老宅，和卢舒心一起陪他过生日。比如原主反而对周云安越来越不满，幼稚地觉得他通过过生日抢走了奶奶，所以经常欺负人家。姜叙拉开椅子坐下，努力地汲取这些陌生的前半生。他的视线停留在日记的末尾。[姜吻说，是我杀了妈妈。]信息素依赖这是原主写的最后一次日记，时间定格在他初中毕业即将搬离老宅的时候。说起来，姜叙从未在日记中见过有关自己“妈妈”的记载。结合日记的内容，他反应过来——原主的妈妈很可能在生他时，或者生他后因为什么原因去世了。姜叙思忖着。这样的话，他们母子俩的关系如此差，也说得过去。“咚咚——”突然出现的敲门声打断了姜叙的思路。他看日记看得入神，听到声响才发现有人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他脸色并不好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算太友善地拉开房门，瞳孔微缩：“你怎么来了。”“心情不好？”周云安从他拉门的力道上就感受到眼前的人情绪不对。卢舒心虽然欢迎小辈们一起吃饭，热热闹闹，但并不希望他们留宿打扰她的休息。所以此时老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外人”。周云安挑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给你送点东西。”他将手里热好的牛奶递过去，道：“给，老太太让我给你送的。”“……”姜叙沉默片刻，接过牛奶，“谢了。”他心中有些乱，脑子里还在回想日记的内容，说完把门关上。周云安失笑，刮了刮鼻梁。李管家把老太太安顿好出来，就在楼下看见周云安站在他家小少爷房间门口，低着头罚站。他回忆了一下两人之前的关系，一头雾水地摸摸发白的头发，扭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热牛奶的温度源源不断透过玻璃传递到姜叙的掌心，他仰头一饮而尽，觉得房间里的东西都被他差不多看过之后，收拾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这张小床很硬，床垫薄薄的，散发出一股阳光的味道。姜叙枕在枕头上，兴许是因为喝了牛奶得到放松的缘故，没多久就睡了过去。他是被自己热醒的。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冒汗，姜叙难受地呜咽一声，抬起胳膊去抓挠自己的后颈。白天的阻隔贴早已失效，他难受地将东西撕下扔到地上，半梦不醒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仿佛有一团火从身体深处燃起，姜叙彻底从梦中抽离，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和自己特殊的性别有关。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周云安。周云安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屋内的信息素越来越浓，姜叙拿起手机打字，指尖落在输入法上又停下。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abo社会里，这种关系很常见吗？？他觉得更离奇的是自己的思想。他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去找抑制剂，找医生，而是希望得到周云安的信息素。……他一定是疯了。姜叙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缩在角落，准备打120。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一道高挑的身影闪身而入。对方将门顺手锁上，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往姜叙这边靠近。周云安在姜叙的身体刚有异样的时候就醒了。他标记过姜叙，在alpha的世界里，标记意味着占有。哪怕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在他的内心深处，自己的潜意识早就把oga圈进了自己的安全线里。每走近姜叙一步，周云安都会反复地问自己是不是疯了。他们认识很久了，可是自从那天在学校相遇开始，到后面每一次交往，都让他觉得自己在失控。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里蔓延。靠墙的角落里，姜叙迷迷糊糊地拨号，手指抖了半天都没能输对“120”三个数字。他不禁觉得烦躁，手机就被一只手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温暖干燥的掌心，和自己十指相扣。“姜叙。”周云安坐在床头看着他。他的身体很烫。姜叙因为翻身，凌乱的睡衣早就不成样子。他只知道有人在叫自己，却并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只觉得对方身上的信息素让他觉得安稳，下意识发出舒服的喟叹声。对方只是和自己的手交握，并没有更多的动作。这让姜叙感觉很不舒服，他翻了个身，主动去寻找信息素的源头——很快就让他找到了。他的脸颊紧挨着周云安的腿，声音细若蚊蝇：“热……”“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