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有些不悦,清了清嗓子,语气忽然有些厉色:“今日是你过寿?”
赵姨娘没明白什么意思:“怎么了侯爷?”
“你头上别的那么大朵红花什么意思?合着你过寿?”
赵姨娘见他发难,干干笑了一声,伸手扯下红色绒花揣进袖中:“好了。”
头发却乱了。
卫国公斜了她一眼,目光追随着苏氏,随即收回,语气更加不悦,冲她压着声音道:“去屋里呆着!”
赵姨娘张嘴要反驳,愣了半晌,一跺脚,回了院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姨娘吃瘪的时候,别说,挺有意思。”文时月高兴的拍起巴掌。
沈惊晚瞧见苏氏也不过是就那么扫了一眼,而后继续同夫人们谈笑风生去了。
沈惊晚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喂鱼。
谢彦辞与贺游被下人领着路过廊庑,沈惊晚站的水榭正在侧,旁边的泉水中长满睡莲,荷花开的一朵朵,粉的发白。
少女一袭水蓝色裙装很是好看,绞着银丝,如同水面一般,波光粼粼。
贺游瞧见文时月嘴里鼓鼓囊囊,觉得可爱,冲她喊了句:“小月儿!”
却叫沈惊晚与谢彦辞面对面瞧了个正着。
沈惊晚目光从谢彦辞身上淡淡扫过,捻起一颗小小的鱼食时。
她忽然听到谢彦辞低低的喊了声:“沈姑娘。”
男人嗓音沉沉,带着说不出,如同浓雾般的情绪,拨不开。
沈惊晚一顿,不小心直接捻碎了鱼食,手指竟轻轻地抖了起来。
他从来没真正喊过她沈姑娘,以前当真恼火的时候,都是一句:“沈小二!”
更多的是:“喂,你别哭了。”
“喂,你不要闹了。”
“喂”
谢彦辞收回视线,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润与谦和,抿着唇,眸光不再是一如当年的冷冽与疏离。
贺游只顾着与文时月闹,根本没听到谢彦辞的话。
沈惊晚犹豫着要不要回一句什么,谢彦辞也暗自握紧拳头,心提到嗓子眼,等着她的回应。
那一刻,他清晰的听到自己心在打鼓的声音。
原来,是这种感觉。
心里面漆黑,暗无天日的地方,裂了个缝隙,缓缓发出了新芽儿,顶到了嗓子眼。
呼之欲出。
“走吗?”
贺游却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二人间的微妙气氛,冲着文时月骚包的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