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沉思片刻:“说是如此,只是不知,放在谁身上才刚好合适。”
“六皇子。”
茶叶尘埃落定一般坠入杯底,他的声音也幽幽从嗓子中滑出。
烛火明明灭灭,庭院中发出黑鸦一声啼鸣。
他想起下午桃林中那宫人颤抖的模样,宫人哆哆嗦嗦的同他细细说着。
孟舒与陶兴计划好,过两日赏荷宴对沈惊晚动手。
届时天色已昏,由着宫人借个由头将她往树林深处引,只要孤男寡女进了林子,拉拉扯扯一番,最好衣冠不整,到时候叫人看见,便是她七寸不烂之舌也说不清。
他眸子中的冷光是暗了又暗,忽然冷哧一声:“肮脏的手法还真是你们一氏惯用的手法。”
五皇子一愣,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燕君安扫了五皇子一眼,冷冷道:“没什么。”
那眼神扫在他身上,仿佛刮了层皮,叫五皇子有些发寒。
想到什么,又道:“今日老六那边的一个贴身内官死了。”
燕君安眼皮眨也没眨,自顾自的饮着新茶,温温吞吞的嗯了一声。
五皇子见他丝毫不惊讶,又问道:“你就不好奇怎么死的?这内官可是他的得力干将,是不是谁在我们之前先动手了?”
一连串的发问丝毫没有影响到燕君安。
燕君安懒洋洋的放下杯盏看向五皇子,顺着他的话不咸不淡问了句:“怎么死的?”
五皇子啧了一声:“掉水里淹死的。”
燕君安垂下眼帘,混不在意的道了句:“宴会喝醉了头,掉进湖中淹死也是正常。”
五皇子愣了一下,旋即道了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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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的安稳日子没过两天,宫里就差人来送东西。
家中下人引进门,来送东西的宫人只说是番邦进贡的绫罗绸缎,送完就走,也没留什么话。
却叫国公府一家老少更是坐立难安,卫国公拦着宫人说话格外和气,那宫人却是半句话都不肯透露,只说天家给泼天的福气,卫国公反倒坐立不安了。
如此直截了当的意思,他们若是再不懂便是傻子。
卫国公看着眼前的一匹匹绸缎犯了难,心知这布匹决然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