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边说边笑,那笑意莫名诡异,在冷清的庭院中,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苍凉。
谢升抽搐了两下。
高氏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伸手抚上桌面,眼神放空,只听她道:“我不会就此罢休,我不会,我荣儿没有的命,我要他赔给我。”
旋即冲地上跪着的小丫头道:“你去,将梦小姐叫来,就说我有话同她说。”
小丫头点点头,替他们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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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谢彦辞用牙黎拆开了信件。
这是陶昀给他的信件。
其实谢彦辞并不觉得他们还有需要互通书信的必要,而今陶昀贵为天子,但有什么想说的,尽管派人传达便是。
但是他知道陶昀在这高位上坐的不安心。
他同自己说过,时常会梦到血流成河的皇城内,森森白骨对出来的万丈重楼与宫阙。
他小心的将信件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血诏,先帝的血诏。
只是而今看来,都没什么必要了。
他放下手中的信件,又原原本本送了回去,在上面盖上了阴文。
收进了腿边的矮柜中。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
谢彦辞一愣,只当是秦六,“进。”
头也没有抬,而是抽了本古卷。
忽然听见轻盈的脚步声,才觉得不对,一抬头,瞧见高梦。
高梦正笑盈盈的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汤。
而她身着清透的薄纱衣,娉婷袅娜的朝着谢彦辞靠近。
这种秋寒的天里,她还不忘卖弄风情,能少则少。
谢彦辞抬眼冷漠的扫了一眼,旋即收回视线翻开了手中的书,语气凉的吓人:“出去。”
谢彦辞书房的院落没有安插人手的习惯,基本都在游廊与耳门处守着。
他只需微微一想,就知道她一定是在西院的角门走来的。
那边因为有个门,门栓是朝着西院的,平日里也不会打开,谢彦辞就没有叫人封上。
未曾想,倒是叫这高梦行了方便。
高梦却视若无睹一般朝着谢彦辞这边靠了过来,语气娇滴滴的道:“表兄,夜深了,不要看书了,不如先喝点汤?”
谢彦辞抬头,勾唇笑了一下。
那一笑,叫高梦步子竟是微微晃了晃,有些意乱神迷。
纵然她见过不少斯文俊美的男人,谢彦辞这般不羁的却仍旧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