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做夫君的吗?”李氏也只能训他,“出息了!前些日子恨不得还未下值便往府里钻,这几日倒好了,回都不肯回来。”
沈煜僵着脸沉默。
“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倔。”李氏皱着眉叹口气。适才她问起姜韫,也没问清楚其中缘故。
李氏有所不知,其实姜韫是怕她生气。因为一个李兰庭,连沈煜都冲她发火了,那真心实意疼爱李兰庭的李氏要是知道了她想让人家做妾,岂不是会拆了她?
“这下好了,好好的媳妇儿被你气回娘家了,你就后悔吧。”
沈煜猛地抬头:“她回姜府了?”
“不然呢?”李氏没好气地道,“说是你岳丈的生辰,她回姜府小住几日。”
他搁下筷子,脸色沉了沉。
“过几日你再去姜府接她回来吧,态度好一点,别整日里板着个脸,跟阎王似的,我有时候瞅着心里都怵,莫要再吓着娇娇了。”李氏叮嘱他。
沈煜心里冷笑。她什么时候被他吓到过?再没有比她胆子更大的女人了。
想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
草草用完膳后,他时隔半月回到东院,便见屋内空荡荡的,再无她闲倚软榻或读书或点账册的倩影了。
熬了好几个通宵,夜里他洗漱过后,倒头就睡,习惯性地想将人捞入怀里,却扑了个空,顿觉心里空落落的。
……
姜韫在西院用膳之前便收拾好箱笼了,待得从西院出来,便直接出侯府上了马车,往崇仁坊去。
事先并未和姜府通气,她下马车移步去叩门时,把守门的小厮惊了一下。
“四娘怎么回来了?”小厮急急忙忙开门,又赶着先进去通报一声。
姜韫拦下他,问:“我父亲可在府里?”
“大爷在的,他都好几日没去官衙了。这会儿应是在书房呢,七郎也在里头。”
“这几日又不是休沐,他怎么没去官衙?”她闻言,不由蹙了眉。
小厮被问住了,答不上来。姜府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姜家大爷整日里埋头于公务,这几日的确是稀奇。
姜韫不再问了,让锦瑟和几个小厮把她的箱笼放回她出阁前住的院子里,又兀自往姜禄的书房去。
上一回去姜禄的书房,还是去年初秋。那日她在书房里同父亲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如今再次踏足,她心绪很是复杂难言。
若父亲问起她为何同沈煜闹矛盾,该如何解释?
若她此时提出要同沈煜和离,姜家又会是什么态度?
如若是在以往,她定以为姜禄会劝她忍一忍,不要得罪沈煜。然自上回她在书房里将积压许多年的不满和委屈一下子通通冲着姜禄发泄出来后,他便好像意识到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