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要和离?”谢如锦嘴角一抽。没说两句,还护上了。
“他和姜家过不去,那便是和我过不去,太平不了。”姜韫淡淡道。
谢如锦弄不懂朝堂政事,只觉得两情相悦的两个人没办法成眷属是一件很难过的事。
“表姐这么心悦他……”
姜韫皱眉:“谁道我心悦他了?”
谢如锦无言以对。
姜韫掀起眼皮子不咸不淡地瞧她一眼,道:“你不是奇怪我为何留着那支裂了的银簪吗?那簪子便是用来刺他的。”
她说着,抬手伸指在谢如锦脖颈上轻轻划了一道。
“就这儿。”
尖锐的指甲划过平滑细腻的肌肤,引起一阵微微的战栗。
谢如锦震惊不已。怎么都到喊打喊杀的程度了?
她想到此刻巷子里正挨打着的宋臻,心下又是一颤。不会出人命吧?
“怎会如此?”
“他不放过姜家,我只能下狠手了。”姜韫轻描淡写地道。
“……行凶败露,所以不得不和离?”
姜韫抬手端起茶杯,呷了口茶,面上仍是那副漫不经心无情无绪的样子:“倒也不是。我杀他未遂,他也只是生会儿气罢了。和离是我提的,他原是不肯放我走的,到如今也不肯签那和离书。”
谢如锦诧异,忍不住感慨道:“表姐夫当真是心悦极了表姐。”
姜韫闻言不置可否,微垂着的眼眸里平静无波。
“怎么就非得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谢如锦想不明白,皱着眉思来想去半晌,又道,“这婚事当初不是圣人御赐的吗?两家结秦晋之好,又为何要斗来斗去?”
“那赐婚的圣旨是你表姐夫自个儿讨来的,压根儿不是圣人的意思。”姜韫想起这茬儿就来气。沈煜连支会一声姜家都不曾,便不管不顾地去请了赐婚。
她言及此,忍不住开始挑沈煜的刺:“他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待我好不假,气量小、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动手也是真。我给他纳妾,他冲我发火。我和别家郎君隔着远远的讲几句话,他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打人。”
谢如锦怔忡起来,也不知接什么话。
姜韫顿了一会儿,又道:“今日若是他在,压根儿就不用我出手,宋臻决计出不了那茶楼,只管满地找牙。就宋臻这样的,还不够他松筋骨的。”
“表姐希望他在吗?”谢如锦觑着她的脸色,忽地轻声问。
这话把姜韫一时给问住了。
半晌她才淡声道:“他眼下在京城恐怕正焦头烂额呢,无端假拟,有何意义?”
言罢也不等谢如锦答,她又兀自道:“用完膳便赶紧回去,待会儿若是被宋府之人瞧见了,便惹了嫌疑。”
谢如锦闻言思及小巷里的宋臻,心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