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不算男朋友了?”言礼勾住她垂下的耳发,有意无意地在指节上绕,惹得她心跳平白加快。
“你这是想着快毕业了,索性破罐破摔啊。”边慈无奈感叹。
这话言礼可不乐意听,指节从发丝里绕出来,他不紧不慢地拧上瓶盖,说:“这叫情难自禁,而且,是你先招我的。”
“说不过你。”
挨久了热,这是一个不适合腻歪的季节。
边慈挺腰坐直,余光瞥见言礼手上的小信封,问:“你怎么还把信带过来了?”
“这不是我的。”言礼把信封递到边慈眼前,“看你不在,关飒让我转交给你。”
信封就是普通的信封,印有五中校徽的字样,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边慈接过,奇怪地问:“飒姐写给我的?”
“不是,她说是从北京寄过来的,特地交代了,今天才能拿给你。”
停顿片刻,言礼替她说了心里正在想的话:“应该是你之前的教练,或者队友。”
边慈盯着信封,一动也不动。
“不想拆开看看吗?”言礼试着推她一把。
半分钟过去,边慈慢吞吞地撕开了封口,看起来很犹豫。
“放心,这不是潘多拉的盒子。”
边慈低眉笑了笑:“你是不是偷学了读心术?”
“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一会儿还要拍照,我不想不开心。”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开心了。”
“不想更不开心。”
“那万一看完就开心了呢,为什么要错过一个让自己笑的机会?”
边慈微怔。
言礼抽走她手上的信封,替她撕开了封口,把里面折叠的信纸拿出来,再次递过去:“看吧,能开心最好,要是变得更不开心,我会逗你笑的。”
纵然了解情绪由自己支配,听完这句话,边慈内心还是稍稍轻松了一些。
“好,那就拜托你了。”
边慈接过信纸,沿着折痕摊开,原以为只有一张,摊开之后才发现有三张。
通过字迹来看,边慈很快辨认出这三封信分别来自何教练、赵维津和周见萱。
给边慈:
曾经我对自己是你的教练,也是你的家长这一点深信不疑,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认为自己是敬业的、称职的、甚至无私的。
我对自己的误解太深了。剖皮去骨,正视自己灵魂时,我发现那是黑色的。
对你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请你不要原谅我这个自私自利、冷漠薄情的“家长”。
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当你分不清别人对你的好是否来自于有利可图,请以我为参照物,审视这个世界的阴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