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从部队退了之后,经一个朋友进了圈,出了些事,我朋友就建议我自己捧人。”
任北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被踢出来的吗?”
张助手笑笑,痞里痞气,“那会儿我没什么人脉,所以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那之后,我去找过他好多次,但每次他都是木然地听着我说话,半天不吭一声,有时候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偷偷带他去见过医生,医生说是什么分裂情感性精神病,他属于混合型。”
“我不是学这个的,具体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一旦发作就会情感低落抑郁自闭,满脑子消极观念,还会幻听和自残。”
“我遇见他那会儿,他病得已经非常严重,经常幻听自残弄得自己一身伤。”
“遇见你那次,他父母刚为他的事吵了一架,他发作跑了出去,他父母根本不管,我找了几个小时才总算在桥上找到他。”
张助手看着任北,眼神挺复杂。
“干嘛?”任北被他看的毛毛的。
“我劝了他几个月,但说啥他都不听。结果那天回去的路上,他就跟我说他不想再跳舞了,让我帮帮他。”
“那之后,他自己提出要看医生,也准时吃药,最痛苦的时候也每天坚持……”
张助手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他努力了几个月都没做到的事情,任北只几句话一个眼神就做到了。
那还只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特别是在看到慕知卿无论多痛苦,都坚持下来后,张助手心里那种感觉就更加清晰。
那之后的事情张助手并没有细说,但是任北却猜得出来其中的艰辛。
慕知卿当初在舞蹈圈有多红,他的父母肯定就有多不愿意放手,他就是个金饽饽。
现在,慕知卿的父母却几乎就没出现在慕知卿家过,任北住他家这么久以来就没遇见过。
想来这件事情是已经彻底解决,只是不知道张助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任北打量着张助手,张助手突然让他刮目相看,变得高大宏伟起来。
“看我做什么?”张助手耸肩,“可不是我干的。”
“那?”任北诧异。
“是他自己解决的。”张助手用下巴指了指营地的方向。
任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远处,营地里,慕知卿正在人群中探头探脑到处找人。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要找的人,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焉不拉叽的。
直到他无意间瞥见树林中的两人,才瞬间振奋起来。他立刻向着任北这边走来。
张助手看着他,嘴上继续说道:“大概是不想让你也变成他那样,所以这些年来,他背着你做了不少事情。”
慕知卿走进树林,脸隐入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