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悠梦下巴都能磕到地上,她昨日一时冲动之下,连扇了他两巴掌,后来他竟然出手救她,当时忧心幺儿之事,并没有多想,现在细思一番,想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咽得下这样的耻辱,定要将她捉回去,慢慢的折磨,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幸得皇上垂怜,奴才三生有幸,此生能嫁给皇上,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奴才当仁不让!”秦悠梦一个激灵,忙扭头对千夜寂恳求,急迫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哈哈……”千夜寂残忍的笑出声,玩味的目光扫过倾九尘,定定道,“可是朕改变主意了,朕身为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如此胡闹呢?”
秦悠梦紧张的神经直接崩断了三根琴弦,呆呆站在原地,用哀怨的目光望着千夜寂,心中却是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暗道,这货现在觉醒,是不是巧了点?分明是想看她的笑话,陷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倾九尘点了点头,淡漠的目光扫过众人,而后落在她的身上,好看的眉头挑了挑,手指轻轻拍着轮椅,意思不言而喻。
秦悠梦眼睛一眯,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走到倾九尘旁边,给轩辕雪衣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福了福身子,推着倾九尘离开。
“轩辕世子,你说她会不会是国师的人?”千夜寂凝视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光,冷冷的开口问道。
轩辕雪衣收回淡然的目光,定定道,“不会……”
“倾九尘性子高傲,又为人冷漠,当初圣女昏迷后,他执掌玄清宫大权,本有机会谋反,但他却闭关修炼,不理玄清宫之事,虽不知他目的为何,但绝不会结党营私,至于金公公的目的,雪衣相信皇上比臣更加清楚……”
千夜寂了然一笑,赞赏道,“轩辕世子果然胆识过人,不知朕前日所说之事,世子是否有了主意?”
轩辕雪衣垂下眼眸,掩下其中的一丝挣扎,不紧不慢道,“十大世家尊轩辕一族为首,自是信任轩辕一族,轩辕一族自由守护十大世家的责任,臣会带领十大世家忠心为国效力……”
闻言,千夜寂耷拉着眼眸,一丝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轩辕雪衣退下,轩辕雪衣心领神会,便也起身告辞了。
“睿帝所忧,是朕所思,睿帝所虑,是朕所想,无奈朕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内患不解,何以出兵攻外,岂不自取灭亡也?”千夜寂用手撑着头,眼中蕴上一层阴霾,自外人看来,似是说不出的惆怅。
南宫绯若却不以为意,将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指着地上破碎的酒杯,不冷不热道,“圣教、士族、皇权,三权分立削弱了皇权,这一情况困扰了皇室百年之久,如今圣教与士族勾结,奴隶、圣祭变本加厉,玩弄奴隶的士族,但受人唾骂的——却是宣帝……”
“宣帝高居庙堂,不知民间传言,民生可畏,民心可敬,这暴君之名,岂非有心人特意造成?”
“如今两股势力越发猖狂,轩辕雪衣有惊世之才,若寻回圣女千梦夕,令其重掌玄清宫,那么与他们两人联合,士族之患不堪忧也,待事成之后,皇上可以立千梦夕为妃,一方面拉拢玄清宫,一方面抚慰人心……”
“朕所思所言,相信宣帝,早有此意……”
南宫绯若说完,抬眸定定的望着千夜寂,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
千夜寂勾唇一笑,赞赏的拍着掌,“南宫凝渊骁勇善战,虽智慧过人聪明绝顶,可惜太注重感情,但睿帝就不同了,听闻睿帝风流多情,在朕看来,睿帝可是比谁都薄情,每一个人都物尽其用……”
南宫绯若敛下眼中寒光,一丝伤感快速掠过,淡淡道,“宣帝过奖了……”
“规矩如碎杯,不破不立,睿帝果真非凡人……”千夜寂望着地上的碎杯,孤傲的目光凝视远方道,“三个月后,便是云楚国幼帝花沐霖的生辰,届时不妨借此同去云楚国,会一会掌权的摄政王……”
南宫绯若狭眸一眯,轻晃着手中的酒杯,沉思一番方才道,“如此也好……”
玄清宫,假山后。
秦悠梦按照倾九尘的指示,一路将他推到了假山后,只见溪边爬在一只白色的狐狸,懒洋洋的眯着眼睛,一副悠闲惬意的样子。
听到轮椅咯吱的声音后,白狐猛然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眼眸射出柔光,两个爪子蹬地,准确无误的扑倒倾九尘怀中,冰蓝色的瞳孔满是笑意。
“白泓,乖……”倾九尘用手摸摸白狐的头,白狐立马放下了爪子,老老实实呆在他的怀中,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看着它纯白的毛皮,在微风中轻轻抖动,宛如晶莹的白雪,透着一股干净与冰洁。
“大哥,你怀中的狐狸多少钱啊?本公公买了……”秦悠梦冲狐狸眨眨眼,露出贪婪的目光,心想,若是能带回黑风寨当抱枕,可是再惬意不过了!
白泓注意到她发亮的眼睛,向倾九尘的怀中缩了缩,伸出锋利的爪子,恶狠狠瞪了她一眼,龇牙咧嘴的好不凶恶。
秦悠梦却不以为意,越是兽性大发的,本小姐越有兴趣!
秦悠梦想着想着,不由得伸出了手,却被一人淡淡的推开,对上倾九尘冰冷的目光,忙缩回了爪子,只听他冷冷回答,“不买。”
倾九尘用手抚摸着受惊的白狐,看都不看她一眼,孤寂的目光凝望着远处,说不出的黯然神伤。
似被他的悲伤所感,秦悠梦呆呆站在一边,再不敢有什么动作,痴痴的过了半响,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本小姐身为堂堂一代神偷,如今又武功盖世,需要怕他吗?
答案当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