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一身好功夫,他也舍不得这块璞玉。就是不知道这块璞玉究竟能不能被打磨出来。
启泰帝坐下来,长叹一口气道:“你自己说吧,朕怎么处置你。”
“臣,请陛下下旨赐婚,”周琛大声说道:“娶新宁郡主为妻。”
“什么!”启泰帝顿时从龙椅上弹了起来。这一瞬间无数个念头从他脑子里闪过。
周琛早就对新宁郡主有意?周琛知道他和太后的意思,故意这么做来阻止齐王娶新宁郡主?是周令先授意周琛这么做的,目的是与辽东的张唤联手?还是新宁郡主提前窥探到了他和太后的意思?新宁郡主勾引了周琛?周令先和张唤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但是几经思虑过后,他将这些猜想都否决了。
今日发生的事有许多巧合,那焦达兴和玉琳琅不是皇室宗亲,也没有官职,按礼是不该出现在乾清宫的宫宴之上的,是他昨日特意下旨命三品以上官员家的与平阳长公主的儿子年纪仿佛的子嗣都入宫赴宴的。
平阳长公主和驸马王实结婚几年无子,又是请太医去永宁又是求神拜佛的,几经折腾,最后终于得了一个儿子。因而平阳长公主将之当眼珠子似的待,启泰帝看在平阳长公主的面子,又心疼那孩子从小到大都在永宁,对京中的人都不认识,所以,才下了这道旨意。
周琛和周令先再如何手眼通天,也断断做不了他的主。
之后发生的种种,周琛或者是周令先再如何算计,也不会算计得那么精准。更何况,他和太后是在今日一早才做的决定,宁国公府不可能安排得那么快。
他首先就将新宁郡主排除在外,是因为新宁郡主孤立无援,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想到这里,启泰帝渐渐冷静下来,却仍旧面色冷峻,“你为什么要求旨赐婚?”
虽然他对自己的猜测有八、九分的把握,但他也必须得看看这小子会做出什么反应,又是如何解释的。
“两年多以前王夫人就常在臣的父亲面前说起臣的亲事,”周琛淡声说道:“她对臣的父亲说:给臣娶个媳妇就能将臣管住了。臣虽然对此十分不屑,但既然陛下您也拿臣没办法,臣也没办法,只能试试王夫人的办法看看管不管用了。”
他口中的王夫人,指的是他的继母、宁国公世子夫人王氏。
周琛的生母吴凤怡是怎么没的,启泰帝知道。此刻从周琛口中听到他十分冷漠的提起自己的继母,启泰帝不由得心中生出一丝怜悯之意。
两年多以前,这小子现在只不过十五、六岁,就是说王夫人在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在宁国公世子周放面前常常提起他的亲事……。
启泰帝不由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小子能变成这样,恐怕跟他的父母不无关系。
“那为什么要娶新亲郡主?”怜悯归怜悯,心疼归心疼,启泰帝面上神色丝毫未变,冷冷的看着周琛继续问道。
周琛的答话便也继续:“臣今日醉酒惹了乱子,方公公说臣毁了她的名声,那臣就将她娶回家好了。省得臣还要担一个祸害良家女的罪名。”
“呵!”启泰帝冷笑摇头,“朕倒觉得若是将她赐婚给你反而是祸害了她!”
“为什么?”启泰帝话音未落周琛便忽然抬头,直不楞登的看着启泰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