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仕仁悠悠睁开了双眼。
“哥,你终于醒啦。”守在床边的冬菊抹了一把眼睛,抓着哥哥的手不住地摇晃。“仕仁醒来了,仕仁醒过来了,真好!旁边响起一片高兴的惊叹声。
“妹,你把我手抓痛了。”步仕仁说了一句,冬菊方知道自己高兴得有点失态了,脸一红,赶快松开了手。见周围站了很多人,步仕仁又问:
“我这是在哪儿呀?”
“在家啊!”
“家?”头很痛,依依稀稀地记得在春申家喝了很多酒,然后背杜老爹回家,半路上下了雨,然后。。。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家是没有回的。
“侄儿呀,你确实是在家啊!”春申妈俯下身来,手摸了摸步仕仁的额头,又说:“醒来真好,要不然我的良心会一辈子感到不安哪!”
“仕仁侄儿,是这样的,我送东午回了家,看下了雨,便想到你送杜老爹可能还在半路上,便和春申他妈跟过来送你们雨伞,可是等我们跟过去,却没了你们的影子,我们又走到了杜老爹的茅屋,最后又折到了你们家,问了冬菊,说你根本就没回来过,我们急了,便又沿路去找,这一来二去的,天就亮了,最后我们才在河滩上找到了你和杜老爹。你伏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着了,就象你醒之前那样的,任谁都唤不醒。”
“哦,原来是这样,那杜老爹呢。”步仕仁又问。
“杜老爹他让雷神给劈死了,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被烧成了一具焦炭,根本认不出来的。”他说到这里,听到了春申妈嗯的一声,才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问题,不管怎么说,杜老爹还算是自己的舅丈。他有点不服气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大,低咕了一声“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就不高兴啦,”继续说道:
“说也奇怪了,侄儿,按理说你背着他,你俩个连着一块儿,这雷神的眼力也不会那么得狠准毒,这一雷劈下来,单单就劈了他杜老爹吧!”
“不会说话别乱说!”春申妈白了丈夫一眼,吼了一句,看丈夫停住了嘴,方又对步仕仁说道:
“命大福大,心好的人就连老天都会庇佑他的,仕仁,我的好侄儿。”
“还有更怪的事情呢!就是我们村委会收敛杜老爹的尸首,准备为他召开追悼会的时候,没想到那头大郎猪竟然嗷嗷地向我们奔来,一口叨起杜老爹的尸首就往家里跑,然后他住的那个茅屋便起了火,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哪儿还有茅屋,哪儿还寻得见尸体,全部都化成一片灰烬。。。”
村长东午也一直站在旁边,毕竟他也担心同桌喝酒的伴一旦因为出了点什么事,那法院也会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啊,眼见侄儿醒过来了,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也发发言。
步仕仁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头痛得厉害,浑身都觉得很沉很沉,很冷很冷,眼睛痛得厉害。
“哥,你怎么啦,眼睛怎么冒烟啦,眼圈都变绿了。。。”冬菊一看抖索不已的哥哥,眼泪又扑嗒扑嗒地掉了下来,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办。
步仕仁再度睁开了眼,看见的一幕却让自己也吓呆了。
冬菊,春申妈,东午,床边的这十来个人全都是一丝不挂啊,而且因为春申妈正面对着他的眼睛,那曲线丰满的身体尽收眼底,那小肚子下面长着一颗鲜红色的内痣让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个都不穿衣服啊!”
这年头,可悲的不是没有人肯说真话,可悲的是说了大实话没有相信的人。更何况步仕仁说了一句本就不太富有幽默感的大实话。说我们大家都不穿衣服,这眼里看的,手里摸的还能有假!大家先是愣了一阵,接着便扑哧,顿时笑成一团。
“我看这小鬼八成是想女人想疯了吧!”不管如何,步仕仁侄儿还是醒过来了,步东午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不惮以自己的逻辑去推测步仕仁的心理了。
“可能还是那道闪电伤着了脑筋,可怜的仕仁啊,都是天贵叔害了你,我家欠。。。”步天贵摇了摇头,长吁短叹,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哥,我不相信。。。”冬菊哭喊着叫了一声,在病床边守候了一天一夜,却守来了这么一个结果,虽然哥的命是给守了回来,可是变了疯子傻子也不是人家想要的结果啊!人家还等着与你拜堂成亲,你恩我爱,一起徜徉在美好的将来啊!一时没以心神,就要往哥哥身上扑去。还好,被春申妈一手拦住。
看到步仕仁错愕的表情,样子一点不像是在说谎。那么就有可能是种错觉。错觉是体力不支引起的,侄儿这样子,敢情是因为休息不好造成的,醉了酒的人,睡与醒本就没多大的区别,脑子还在高速运转哪。
“冬菊,不要慌张,仕仁侄儿肯定是昨晚受了惊吓,没有睡好,现在想再休息一会儿的。”
春申妈拍了拍冬菊的肩膀安慰道,又拉了拉棉被替步仕仁盖上,看着步仕仁又合上了眼睛,对大家轻声说:
“咱们都出去吧,等侄儿多睡一会儿,没有事的。”说完挽着冬菊的手,走出去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自己明明是看见的。
或许春申婶婶说的对,因为这时步仕仁再往他们身上看去,人家都是穿了衣物的,一个个虽不能说是衣冠楚楚,但都可以说是让那衣物裹得严严实实,才美不外现呢。更何况那小气的冬菊,白衬衣上的一十二颗小扣子,一个不落地扣得整整齐齐,从下摆几乎扣到了领子。
和她妈一样,小家子气!
这是东午村长的愤懑之言!从进门到出门,这贼那双死鱼样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冬菊小姑娘的胸哎!
。。。。。。
步仕仁又睡下去了,迷迷糊糊中―――
步仕仁跪坐在高高的盘古峰上,双手合十,朝天空膜拜着,而那蔚蓝的天空此时却停留着一朵五色云,云朵上端坐着一位慈祥的,鹤发童颜的老头,他左手轻撸着长过膝盖的花白胡须,一手掂着红色宝珠,他在微微地向步仕仁笑。
“有缘的年轻人,我已为你打通了任督二脉,激活了天眼,你现在可以任意透视了。但因为你不是纯阳之体,无法取得体内纯阳真气,我只能借助电母之力,激活你的松果体。你要记住,你的透视不是本身修炼所成,藉借外力而得。所以每使用一次,将损耗你的大量本元。当你遇到纯阴之体,并与之相交时,你的异能将彻底消失。。。”
“师傅,何谓纯阴之体。。。”
“子年子月子时所生之女!切忌切忌!”五色云消失在浩瀚无垠的淡蓝天空里,空灵的宇宙间只回荡着步仕仁的嘶喊。
“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