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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第3页）

&ldo;不得无礼，你先出去招呼宾客，务必待人客气。&rdo;

丫鬟出去，李蒙才有功夫仔细看看秦蓁蓁，秦蓁蓁请他坐下，亲手为他斟了一杯酒。

&ldo;今日没有摆席，唯有薄酒一杯，李小公子来得巧，想不到还有幸见一面。&rdo;

李蒙面不改色喝了。

&ldo;我也没有想到，能喝到秦姑娘的喜酒。&rdo;

&ldo;怎么？我像是嫁不出去的样子吗？&rdo;秦蓁蓁俏皮地眨了眨眼，今日是她大喜，那张温婉的脸孔却只薄施脂粉，日光倾斜，照得仿佛是新削的冰藕，唯独一张樱桃小嘴，很红。白雪堆里一点血，让人挪不开眼。

&ldo;不是，那时我以为师父会很快赶我走。&rdo;

秦蓁蓁目光闪烁，低下头，为李蒙再斟一杯，酒壶盖子与酒壶撞出零碎的声音，一只白玉杯递到李蒙手里：&ldo;怎么会呢？&rdo;

&ldo;他不喜欢麻烦，当年的我是个大麻烦。&rdo;李蒙一哂，仿佛口渴一般，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催秦蓁蓁再满一杯。

第三杯喝下去，李蒙才道：&ldo;今日没带什么好东西来，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秦姑娘只要有吩咐，放信鹞去找我，无论何时，我一定尽量赶到。想必能派上一些用处。&rdo;

&ldo;小兄弟如今的威名，谁不知道呢？&rdo;秦蓁蓁笑道，红唇委婉地弯出一道弧度：&ldo;这礼够贵重的，我年长你一些，要是你不嫌弃，不如称呼我一声姑姑。&rdo;

&ldo;秦姑娘看着年轻，怎么能叫姑姑？&rdo;

秦蓁蓁笑了笑，便揭过去不再提起。

李蒙贺喜完，就该走了，走到舱门边，忽然回头，正在对珠帘后的人点头的秦蓁蓁便猝不及防被李蒙看了个一清二楚。

秦蓁蓁转过脸来时，见李蒙在看，顿时面色不好，强扯出笑来：&ldo;李小公子请自便，我就不送你出去了，我这里也不便送你出去。&rdo;

&ldo;嗯。&rdo;李蒙淡道，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问：&ldo;今日秦姑娘怎么不问起我师父，往日每到永阴，你总要叫我交给他一些药，叮嘱他与人交手要当心。&rdo;

秦蓁蓁眼睛睁大，秀眉一轩，低下头，再抬头时已恢复镇定自若：&ldo;往日我挂念你师父，如今，论礼论本分，我挂念的，也不该再是他。&rdo;

良久，李蒙方才颔首：&ldo;不叨扰姑娘大喜，告辞。&rdo;他的视线扫向珠帘，秦蓁蓁手在裙上抓紧，脸色煞白。李蒙却轻飘飘收回视线，头也不回捞起门帘。

随即船身微微一荡，就知是李蒙飘然远去。

秦蓁蓁双肩耷拉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下去，肩膀被身后人握住时，惊得她一跳。

&ldo;我以为他会再迟一些才到永阴。连累你受惊了。你放心，我不会跟他走。&rdo;一个沉稳的男声说。

秦蓁蓁想握住肩头那只手，又不敢，垂着头，低声道：&ldo;你后悔吗？&rdo;

&ldo;后悔什么？占了便宜的又不是我。&rdo;懒洋洋的腔调。

&ldo;这么多年……&rdo;秦蓁蓁声音难得失去平静，仿佛那颤抖的声线里隐藏着一颗噗通直跳的心。

&ldo;我知道。&rdo;那只手更用力地握紧她的肩膀。

空气凝滞片刻，秦蓁蓁忽然埋头在掌中，深深吸气的声音不住激颤，片刻后，她睫毛一抖，抬起那张清丽倔强的脸。

&ldo;赵洛懿，你欠了我的，你可要记着。&rdo;

低低的一声笑：&ldo;自然记得，这不是来还你了吗？&rdo;

秦蓁蓁才算安下心来，坐到妆镜前：&ldo;我的胭脂呢？&rdo;

她手在桌子上摸了半天，才在丁零当啷的声音里翻出胭脂盒来，晕上双颊，看着不那么苍白了，秦蓁蓁方才满意。

&ldo;这本该你来敷。&rdo;秦蓁蓁嗔道。

赵洛懿却在一旁矮榻上歪着了，闭目：&ldo;不给你敷，都说我没多少日子，要是你习惯了，那我岂不是欠你更多，下辈子也还不清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