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实在的,我也正这么想着。可刑警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呢?&rdo;
大上刚要张口,门被推开了,新进来了一群顾客。他不能再在柜台里继续单独跟地谈了。
美由纪带着歉意说:
&ldo;对不起。打烊后,我就能慢慢跟你谈了。&rdo;
&ldo;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于等待了。&rdo;
美由纪指定一家深夜开业的茶馆,约他回头在那里会晤。她跟重金大概就常在那里碰头吧。
零点以后,他们二人在茶馆相会了。
美山纪工作了这么久才下班,大上慰劳她道:
&ldo;肚子饿了吧?&rdo;
顾客忘记了尘世的烦恼,前来寻欢作乐之处,正是她们的工作场所。不同于办公室和车间,想必是另行一番辛劳。
她未露倦容,泰然自若地回答说:
&ldo;已经吃完饭了。&rdo;
大上寻思,打烊后哪里来得及吃饭呢,就问道:
&ldo;不过,不是十二点才打烊吗?&rdo;
&ldo;照规定,过了十一点就可以吃东西。客人请我吃了寿司1。&rdo;
1寿司是一种日本食品,将米饭用醋、糖、盐调味后,加龟肉,鸡蛋、青菜等做成,也有卷以紫菜或蛋皮的。
&ldo;好象挺偷快的。&rdo;
大上窥伺着美由纪那开朗的神色。尽管从事的是所谓夜晚的营生,她的表情上却一丝阴影也没有。
&ldo;非常愉快。&rdo;
&ldo;店里的工作愉快吗?&rdo;
&ldo;我喜欢这份工作。从来也没觉得辛苦,厌烦过。不过,任何工作都是辛苦的。我认为,正由于自己觉得愉快,才能忍受这样的辛苦。要是感到厌恶,这份工作马上就变成&lso;苦役&rso;了。&rdo;
&ldo;对,都怪我认识不足。辛苦和厌恶确实是两码事。&rdo;
大上觉得自己受到了她的开导。他有个成见,在夜娩接待顾客的营生和苦役之间画了个等号,然而,倘非自己能从工作中找到乐趣,大概也不可能真正使顾客感到愉快。
美由纪把话头扯回到正题上来:
&ldo;刑警先生怎么会认为重金先生和藏方夫人结伴到箱根去了呢?&rdo;
&ldo;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只是这么觉得而已。说得上是刑警的直觉吧。喏,七夕聚会的女客里,除了你,恐怕也就只有藏方夫人了。但我并不是从道理上来考虑的。&rdo;
&ldo;藏方夫人好象有那么一股能够吸引一切男人的气息。重金先生以前说过,这叫作外激素。&rdo;
&ldo;外激素。我还没见过藏方夫人,只听说她是个出名的美人儿。&rdo;
&ldo;已经自杀了的美川光弘先生也是七夕聚会的常客,他是藏方夫人的狂慕者。&rdo;
她露出怀疑美川与藏方夫人之间的关系的表情。恐怕是因为缺乏确凿的证据,才用&ldo;狂慕者&rdo;一词来暗示两个人的关系的。
大上想具体地掌握能够证明两个人的关系的状况,便问道:
&ldo;藏方夫人和美川先生之间有没有过特别亲密的情况?&rdo;
&ldo;当然有过。美川先生单方面地采取亲昵的态度,还说自己是狂慕者。&rdo;
&ldo;藏方夫人在自己的先生面前,没显得挺为难的样子吗?&rdo;
&ldo;也没怎么显得为难。对,还有过这么一件事呢。&rdo;
美由纪泛出想起了什么事的神情。
&ldo;什么事呀?&rdo;
&ldo;那是三年前的夏天,也就是藏方夫妇到箱根去的最后一个夏天。我们大家周游了箱根,在驹岳顶上有人叫我们抽彩,说是中彩的就能领到钻石。那一次美川先生中彩了。他没把钻石送给女伴,却送给了藏方夫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