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他们大门,李致问:&ldo;怎么办?&rdo;
怎么办,只有找童总了呗。我马上给童总拨了个电话,童总让我回上海后写个情况说明,他批了再拿给财务批,电话最后童总说:&ldo;目前公司一切让位于流程标准化,尽量避免节外生枝。&rdo;
当然当然,今后我一定牢牢把关,再也不搞这种擦边球事体了。
回上海的动车上,我断断续续打瞌睡,李致则一直在玩手机。她新换了个爱疯,臭美得不行,捧在手里不停地摁来摁去。
上次那件事情后,我和李致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相处,所以我很自然地伸头过去想看看,她却用手掌盖住屏幕,笑眯眯地说:&ldo;不能看,小秘密。&rdo;
看她眼角带春嘴角含笑的样子,没跑的,绝对有问题。
杭州回来那周,江非均挤出空来浦西陪我吃了顿饭,连夜都没有过,匆匆忙忙又赶回去陪儿子了。
再一次见他是后一周的周五,我们约在一家新开的粤菜馆吃晚饭,他家的汤煲得很不错,我想让江非均尝尝。
那是一条支马路,我先到,坐在靠窗的卡位上等他。深秋黑得早,五六点钟天光已开始暗下来,马路边上有一排梧桐,风吹来,树上的黄叶纷纷扬扬地飘。
江非均就从这满地的黄叶中走了过来。我坐的位置,刚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在保安的指引下泊车,然后下来,遥控锁车门,转头看了看饭店招牌,再慢慢地往里走。
他穿着黑色的中长风衣,风衣里面西装敞开着,打底应该是件白衬衣,颜色被路灯幻成浅黄。这天有点降温,他行动间风衣下摆往后高高扬起来,地面的梧桐树叶跟着他的脚步打旋,袍袖当风的感觉。
我给他点了招牌例汤,南北杏川贝炖水鸭,滋阴润肺,又要了一对半斤重的大闸蟹。江非均把蟹膏都细心地剥给我,我毫不客气笑纳了。
吃完蟹,用柠檬水泡了手指,又用餐巾擦干净。江非均在抽烟,耐心地看着我把那张雪白的餐巾蹂躏成一团丢在桌上,我对着他笑,他却面沉如水,叫我:&ldo;忻馨……&rdo;
&ldo;嗯?&rdo;
&ldo;和你说个事。&rdo;
&ldo;什么事?&rdo;
&ldo;记得老赵吗?赵恺?&rdo;
&ldo;记得,怎么了?&rdo;
&ldo;是这样的,赵恺给我联系了一个资源,比我现在这家好,过去的话职位不变,但分红比例更高,你觉得怎么样?&rdo;
我一点没料到他想跳槽,他在这家公司已经干了五年,也算资深高管了,虽然压力大,但收入福利都那么好。
&ldo;你现在的公司不好吗?&rdo;
&ldo;以前是不错,但这两年发展有点跟不上了。前段时间另一个部门项目出了点麻烦,影响了全国的业务,我不太看好未来几年的整体形势。&rdo;
&ldo;赵恺介绍的公司很好吗?&rdo;
&ldo;实力是要强一些,这个其实不重要。关键是我和老板聊过几次,大家理念接近,比较投缘,干起来更放得开。&rdo;
&ldo;听上去不错,我不懂你的工作,没办法帮你,你自己决定吧。&rdo;
我打了个哈欠:&ldo;快九点了,要不咱们边走边聊吧,你今天回浦东还是去我那里?&rdo;
他没动,身体有点前倾,姿势并不放松,香烟夹在手里,灰烬老长了也没抖掉。
&ldo;有个问题,&rdo;他停了一下,&ldo;……对方让我先去一年北京。&rdo;
&ldo;呃?去北京?你答应了吗?&rdo;
&ldo;去总部,帮老板操作几个项目。&rdo;
&ldo;你答应了?那……我们怎么办?&rdo;
&ldo;有时间我就会回来,前期可能辛苦点,争取每个月回来一到两次吧。&rdo;
&ldo;那我怎么办?&rdo;
&ldo;希望你理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