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毛子突然觉得屁股上一阵的凉爽,他抬眼一看,那胖女人正举着那枚民兵排的大印。于毛子明白了刚才那一阵湿漉漉的缘故,他一抬脚就把那位胖女人踢翻在地。
于毛子仍不撒手,王家媳妇已是有气无力,一动不动任凭摆布了。
二嫂子眼看着王家媳妇的衣服开了,裤腰带也断了,裤子退到了屁股。虽然大家和于毛子经历过,这场面谁也不陌生,但总不能把相互之间那点事都放在明处,眼巴巴地瞧着他俩干那个?
胖女人急中生智喊了起来:&ldo;哎呀妈呀,不好了,王家的老爷们过来了。&rdo;
三位女人拔腿就跑,她们心想,能解这眼前之危就算解了,解救不了王家媳妇,咱们不能害了眼,反正他们也不是头一回。
于毛子激灵一下打了一个愣,刚要起身,王家媳妇却用手死死地搂住了他,&ldo;那该死的昨天才去了西岗子!&rdo;于毛子精神大振,这熟悉的房子里又剩下了熟悉的两个人,彼此的声调就像换了音节,尽情地歌唱起来……。
俩人穿好了衣服,相互拧了对方红扑扑的脸蛋,什么亲戚不亲戚的,反正他俩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也就行了。和于金子也不搭边,俩人心安理得并许下诺言,从今往后相互帮助的事只限于他们之间。
于毛子高高兴兴地来到了科洛河边,西山边的晚霞又变得五颜六色了,他脱了个精光,蹲在河边使劲地洗着屁股,河水泛起了红色,好像天边的红霞映在水中的倒影。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余性未了的于毛子浑身还有使不完的劲,他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向河的东岸游去。
断了线的风筝又接了起来,于毛子精神抖擞,重新扬起了新生活的风帆。
于毛子和于金子哥俩商议着,不进山打猎,那就下江捕鱼,黑龙江的鱼是越来越少了,价钱也越来越贵,他们相信鱼鲜仍能招回昔日的风采。
于毛子招呼金子开上拖拉机去了临江的桦皮窑林场,林场场长过去也没少求了于毛子,虽然不让打猎了,交情仍在。哥俩装满了整整一拖车桦木杆,只花了十块钱就拉到了桦皮屯江边的三岔口。
三间白桦杆的房子很快就盖了起来,它坐南朝北,远处是青翠墨绿的卧虎山,近处江河缠绕,北面是黑绿的龙江水,东面是清澈的科洛河,西边坡头上几十栋洋铁瓦盖的桦皮屯民居,太阳下闪着银光。
桦木房子就像俄罗斯的一幅油画,哥俩给它起了和他们有关的名字&ldo;鱼房子&rdo;,乍一听这于金子、于毛子、鱼房子成了哥三个。
界河是不让捕鱼的,二公里之内不许鸣枪,这些戒律边民们都很清楚,于毛子理直气壮,枪是不打了,鱼捕的是克洛河的,三营的边防战士也奈何不得,况且首长早就有指示,对于毛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
于毛子干一行专一行,他又发明了一种捕捉大鱼的办法,衣服不用脱,鞋子不会湿,那条条大鱼在江中便会被他擒上来。
于毛子手巧,他在镀锌铁皮上画好一条三寸长的小鱼,然后用剪子把它剪下来,铁鱼尾巴上拴着一个倒刺鱼钩,鱼头拴上一个铁坠,鱼嘴里系上条一白色的尼龙丝绳,一个捕捉鳇鱼、奇里付子、黑鱼的工具算是完成了。
于金子和王香香叫上嫂子王家媳妇一齐来到江边看热闹,为于毛子助威,大家谁也不敢相信,就这么一条绳子上拴了一条假鱼,能捕鱼卖钱发财?
于毛子直挺挺地立在江岸上,他把一根长二百米的尼龙绳一圈圈套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右手拎住距绳头一米左右的铁假鱼,然后抡圆了右胳膊,一圈、两圈……,划起了大弧,突然于毛子一撒手,沉沉的鱼坠带着铁鱼,托着长长的绳索,就像火箭一样被发射了出去,&ldo;嗖&rdo;地一声伴着于毛子的一声大喊,铁鱼飞出了一百五十米开外。
于毛子显得沉稳有度,不慌不忙地等铁鱼被水流冲到了下流,绳子拉直了的时候,他迅速的用双手往岸边一把一把地拽着绳索。
铁鱼落入水中后便渐渐地往江底沉下,当铁鱼遇到力量拉它顶水而上的时候,铁鱼受到了江水冲击的阻力后,铁鱼自身在水流中开始旋转,绳索拉得越快,铁鱼转得就越快,还会发出&ldo;嗖嗖&rdo;轻微的声响,它就像一条银鱼在水中逆流飞驰。如果这时遇到了凶猛的食小鱼的大鱼,大鱼就会调头扑向小鱼,一口死死咬住。绳索的力将铁鱼和鱼钩深深地扎进或卡住大鱼的喉咙,这条大鱼就被拽上岸来。
奇妙的构思,从理论上讲完全符合逻辑。
第一次拉回岸边一无所获,二次,三次……,金子和香香似乎没有了兴趣。于毛子的神情和第一次抛出铁钩时一样的严肃。他静了静神,又一次全力抛出,铁鱼在空中画了一条弧线后便一头扎进水中。
突然,于毛子一个踉跄被江中的绳索拉倒,待他跃起身来,双脚已踩进了水中。他迅速地放松绳索,于金子和王香香见状也来助战,王家媳妇在岸边帮助瞭望,三人紧紧地拽住绳头,一松一紧,一会儿死死拖住,一会儿又顺势跟它跑出几米。人在江岸上,那条大鱼在水中,他们之间开始了斗智斗勇。
大鱼终于筋疲力尽心血流完后被拽上了江岸。江边上不知何时围满了人,一条百斤以上的奇里付子让众人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