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伏眼快,立马伸手扶住了她,木嘉婉这才站稳了脚步。
采伏握着木嘉婉的手,发现都是冰凉的,一时惊讶不已,低身小声的说道:“二小姐,你……你没事吧?”
木嘉婉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没有事。眼看木笙歌就要让人把姚玲带过来了,她哪还能坐的住,想到此处,木嘉婉内心十分后悔,她今日就不该过来的。
采伏心知眼下的形势,瞒是瞒不住了,二小姐再怎么嘴硬不肯承认,姚家小姐要是过来当面对质的话,只怕也由不得她们承认不承认了。
采伏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木嘉婉拉到一边,小声劝说道:“二小姐,都这个节骨眼了,索性你就承认,向大小姐认个错,兴许大小姐念着老爷的份上,会对你网开一面也说不定呢,你就别再嘴硬逞强了,奴婢觉得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听奴婢一句劝吧。”
木嘉婉心里本来就很火,听到采伏这番话,心里就更火了,她当场呵斥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究竟是谁的丫鬟。”让她去向木笙歌低头认错,她实在是做不到。
采伏哪知木嘉婉会说落她,把受的气撒在她身上,当初又不是她怂恿姚家小姐对大小姐下手,如今事情败露了,就拿她出气,采伏心里很是不舒服,她不自觉的就提了语气,反驳道:“奴婢也是为了二小姐你,奴婢该说的都说了,二小姐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大小姐认错。”可别到时候想认错也没机会了。
说完,采伏只好收住了嘴,不再多言了,此时她心里也是害怕的,二小姐要是出了事情,她这个陪嫁的丫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所以刚才她才会迫不及待的把二小姐拉到一边,对她苦言相劝,哪知这个主子却压根不听劝,还要一意孤行。她都不想说什么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木笙歌还是木家大小姐的时候,她帮着二小姐没少跟她作对,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指望大小姐能轻饶了她,能怎么办,只能认命。
笙歌见木嘉婉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于是对拾锦吩咐道:“既然二小姐问心无愧,你就去把姚玲带过来,谁是谁非,当面问问清楚。”
拾锦立马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奈何大小姐一直顾念着亲情,顾及着老爷的感受,对二小姐一忍再忍,既然二小姐如此不知好歹,也不用跟她再客气了。
拾锦领了命,正要出门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她。
拾锦抬头,定睛一看,当场愣住了。
“姑爷?”
拾锦表情无不诧异。
闻声,不是木嘉婉,连笙歌也抬眸看了去,身子顿时一僵。
顾以澂目光落在拾锦身后的人,刚刚还板着脸的他,看到笙歌的一刹那,目光一时柔和了下来,他一手背于后,语气温和的说道:“夫人何必让丫鬟亲自跑一趟呢,人,我已经带了过来。”
话音刚落,只见姚玲从顾以澂的身后慢慢走了出来。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姚玲,木嘉婉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睛都不敢朝对方看一眼。一旁的采伏自然明白这当中的原因,心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来得未免太快了些。
看到站在一旁的笙歌,顾以澂快步朝她走了过去,握着她的手,手有些微凉,不禁蹙起了眉,当即取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怕她站久了,身子会支持不住,便扶她坐下,才道:“你身子还虚弱着,别站的太久了。”
看着眼前事事细致入微的男子,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又这么巧的把姚玲带过来,疑惑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顾以澂先她一步拍着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先看看再说。”
他总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笙歌目光注视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看到这般场景,姚玲再一次心生嫉妒,咬了咬嘴唇,心里实在是不甘心。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形,即便再嫉妒,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她下药害木笙歌的事,顾以澂早就对她厌恶透了,更别说给她好脸色看了,一路过来的时候,顾以澂压根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她心里很是受伤。
但是,比起心里的难过,眼下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她还不想死。
姚玲抬眼朝木嘉婉那里看去,一步一步走向她,木嘉婉见此,手抖的更为厉害了。
待姚玲走近了,才开口道:“齐夫人,好久不见了,这些日子不知过得可好,不过,我过得倒是十分不好,这些,可都是拜你所赐,你莫不是忘了吧。”
未免姚玲胡言乱语,木嘉婉当场变脸道:“你说什么胡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我跟你貌似不是很熟吧。”
姚玲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她们都是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才走到一起的,如今她出了事,为了撇清关系,免得连累到自己,木嘉婉当然会这么说,姚玲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她没有想到木嘉婉变脸会变的这么快,说谎话也不带脸红的,看来以前没少说过慌。
姚玲冷笑了笑,说:“齐夫人的记性可真是差,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想当初我们可是无话不谈。”
木嘉婉依旧不敢正眼看她,心里慌乱道:“你别胡说八道,我跟你不熟,怎么可能和你无话不谈,真是太可笑了。我还有事,就不听你在这里疯言疯语了,告辞。”
说完,木嘉婉就要转身走,姚玲见状,一把拉住了她,她可不能就这么放她走掉。
“齐夫人当初和我说了不少关于顾少夫人的秘密,难不成要我每一件都说出来,齐夫人才肯相信吗?”
此处一出,木嘉婉当即睁大眼睛看向她,顾不得多想,反拉住她的胳膊,直接质问她:“你要做什么?”
声音冷漠之间,又透露着恐慌。
这个时候倒知道害怕起来了,可惜一切太迟了,当初不是对她闭门不见的吗,居然想着撇清关系,只是这哪能这么容易就能撇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