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着摇摇头,表明身份,&ldo;在下邹行,曾与虞兄有过一面之缘,在城北平安医馆,不知虞兄可还记得?&rdo;
经他这么一说,苏页这才想起来,这位便是指点他们来找章老先生就医的年轻医生。
虞峰连忙收起满身的醋意,恭敬地揖道:&ldo;原来是邹大夫,失敬、失敬。&rdo;
邹行摆摆手,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苏页似笑非笑地瞥了虞峰一眼‐‐叫你乱吃醋,活该!
虞峰讨好地笑笑,再次恢复了平日里爽朗无心机的模样。
章老大夫冷眼旁观,等着三个年轻人打完机锋,他才轻咳一声,说道:&ldo;邹行是老夫新收的徒弟,从前也有过行针的经验,你们若没意见,从今日起便由他来为娃娃行针。&rdo;
苏页和虞峰听完,脸上露出明显的喜色。
二人对着两位大夫深深一揖,&ldo;一切都拜托了。&rdo;
邹行谦恭地回了一礼。
章老看着床上的娃娃轻叹一声,&ldo;尽人事,听天命吧!&rdo;
邹行虽然年轻,性格却十分沉稳。
不难看出他的针法是十分不错的,章老在旁边看着,连连点头。
最让苏页欣慰的是,那些长长的银针一根根扎在腿上,就连他都不由地头皮发麻,雪娃却一滴眼泪都没掉,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坚强。
行针的间隙,章老嘱咐道:&ldo;以后每隔两天过来行一次针便好,若是赶上下雪天,便往后顺延。&rdo;针对娃娃的情况,湿气重的日子并不适合行针。
苏页点头应下,顺势问道:&ldo;我泡了些活血化淤的药酒,不知可否与针灸同用?&rdo;
&ldo;药酒?&rdo;章老大夫表现得十分惊讶,&ldo;将药材泡在酒里吗?老夫竟是闻所未闻。&rdo;
苏页比他还要吃惊,他竟忘了,这个时代或许是没有药酒的。
唔,传说屠苏酒出自华佗之手,华佗生活在汉末,据苏页对比估计,眼下的时代大概相当于汉代初年,没有药酒也不奇怪。
苏页抿了抿眉,脑子里飞快思索着要如何解释药酒的来例。
然而,章老并非追究,反而是细细地问了药酒的功效。
苏页将知道的几个方子说了,并加上一些他个人分析出来的药性及药理。
章老听后连连称赞,&ldo;若药酒之效真如小哥所言,老夫觉得大可一试‐‐最好选在不行针的日子,免得两两相冲,反倒不美。&rdo;
苏页听了章老的肯定,顿时放心许多,点头应下。
章老和苏页讨论之时,邹行在一旁抓着衣袖,好几次欲言又止。
章老瞧见了,严厉地说道:&ldo;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rdo;
邹行连忙施了一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ldo;苏小哥所说的药酒,在下十分感兴趣,不知可否在自家医馆试验一二?&rdo;
在这个事事讲究师承的时代,邹行的请求可以说是十分不要脸了,就连章老都瞪起眼睛想要骂他。
没想到,苏页却十分干脆地应道:&ldo;可以。&rdo;
邹行顿时大喜过望,对着苏页深深一揖,直言道:&ldo;以后您若有需要到平安医馆,鄙馆定是分文不取!&rdo;
话音刚落,脑袋上便狠狠地挨了一下。
章老终于忍不住发飙,&ldo;蠢徒,胡说什么!&rdo;
邹行捂着脑袋,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道歉。
苏页笑着摆摆手,瞄了虞峰一眼,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