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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莫尽言对芳香楼略有耳闻，是这儿最大的也是唯一一家青楼：&ldo;关我屁事！&rdo;

&ldo;嘿，你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对吧，所以见了那么漂亮的女人都无动于衷。&rdo;陈平生猥琐地上下打量了莫尽言两圈，&ldo;要是殷妈妈往我身上撞那么一下，我一个月都不舍得洗澡了。&rdo;

莫尽言对陈平生的猥琐样子嗤之以鼻：&ldo;就你那点出息，所以这个年纪还没娶婆娘吧。&rdo;

打渔的人家贫，陈平生家更甚，他上面有个老母，还有个智力低下的弟弟，一家三口都指着他一个人赚钱养活，哪里有闲钱给他娶亲。陈平生被戳了痛处，不由得跳起脚来，指着莫尽言说：&ldo;我、我、我，哼，我看你小子才不正常，对着女人都没反应，我看你是不举吧。&rdo;

莫尽言翻个白眼，扭头走了，男人对举不举这回事都介意，但是莫尽言还算不上是个男人，只是个小少年，所以对这事没有多大的反应，况且举不举也不能当街扒了裤子来证明。陈平生说的这话在他心里也不是没有影响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难道真的不正常，对着那么漂亮的芸姐姐，欢喜心是有的，但是从未有过半分亵渎的心理，倒是对着

俞思冕这个男人，自己的身体却时不常会有反应。想着俞思冕的样子和笑脸，不由得口干舌燥，心里又快乐又甜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赶回去给他送糖去。

回到家，发现聂芸正在自己家里帮着晾晒衣裳，莫尽言看了一圈，不见俞思冕的身影。他站住了：&ldo;芸姐姐，你来了啊？&rdo;

聂芸回过头来对着莫尽言一笑：&ldo;小言你回来了啊，早饭我帮你做好了，在锅里热着，你去吃吧。俞公子已经吃过了。&rdo;

莫尽言眼圈一热，喉头一哽，心里那份慌张又多了些，芸姐姐果然是为着俞思冕来的。之前爹爹刚去世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生活的时候，聂芸怕他自己照顾不好自己，经常来帮他做饭洗衣，后来他长大了些，聂芸就不再来了，可是如今居然又来了，这必定不是为了帮自己，而是帮俞思冕吧。

莫尽言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ldo;谢谢芸姐姐，我自己来就好，你那么忙，就不麻烦你了。&rdo;

聂芸笑了一下：&ldo;嗯，我这就回去了。我刚来送药，发现俞公子自己在洗衣裳，我看他身体还没康复，便帮他去江边洗了衣裳。&rdo;

莫尽言一看那衣服，果然是俞思冕的，才穿上两三天而已，他就要换洗，可见是个非常爱洁的人。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了，衣服要换没关系，但也得等自己回来了再洗吧，怎么就自己洗起来了。

&ldo;芸姐姐慢走。&rdo;抬腿进了屋，看了一圈，发现俞思冕正在床上躺着，屋子里有些暗，看不清俞思冕的脸色。莫尽言板着脸走过去：&ldo;药喝了吗？这个给你的。&rdo;说完将饴糖塞在俞思冕手里便走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ldo;你要换洗衣裳，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你自己伤还没好，怎么就去洗衣裳了，这动到伤口了如何办？是不是存心给我添乱呢？&rdo;

俞思冕听出他有些不高兴，略带歉意地说：&ldo;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你又那么忙，我觉得自己好多了，才去洗衣裳的，没想到扯着伤口了，对不起。&rdo;

莫尽言急忙回头：&ldo;你的伤口又裂开了？&rdo;连忙走回到床边，掀开被子和俞思冕的上衣来看，&ldo;怎么样？严重不严重？又出血了吗？&rdo;

俞思冕连忙抓住莫尽言的手制止他：&ldo;不碍事，就是伤口有点开裂，我自己上过药了，恐怕还得在床上躺两天。对不起，小莫，给你添麻烦了。&rdo;

莫尽言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责怪，连忙说：&ldo;别说了，赶紧躺着吧。药喝了没有？吃过饭了吗？&rdo;

俞思冕点点头：&ldo;已经吃过了，聂姑娘帮忙做的，药也喝了。我躺会儿就好，你去吃饭吧。&rdo;

莫尽言拆开那包饴糖，摸了一块出来：&ldo;张嘴。&rdo;

俞思冕不明就里，但还是下意识地张开嘴，莫尽言将糖放进他嘴里：&ldo;吃块糖甜

甜嘴巴。我去吃饭了。&rdo;

俞思冕吃着甜丝丝的糖，看着莫尽言，不由得笑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糖了？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孩子给自己买的。

经过这一次，莫尽言便多了一份心思，在家的时间明显增多了，以防止聂芸和俞思冕独处。

十月初五这天晚上，新月如钩，莫尽言依旧在江里打渔，刚收了一遍渔网，时间大概到了亥时三刻，莫尽言爬上江堤，准备回家睡觉，等天快亮时再来收网。刚一上了河堤，便看见江北临江的小镇上火光遮天，看起来像是走水了。顷刻间，一阵紧密的铜锣声敲了起来，不多一会儿，镇口的大钟响了起来，钟声绵延不绝，这是最高级别的警钟声，莫尽言知道：出事了，倭贼上岸了！

他扯开了嗓子喊：&ldo;倭贼来了！倭贼来了！&rdo;一边喊一边拔腿往家跑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周围十村八寨的人都被钟声惊醒了，大人们迅速起身，为老人孩子穿上衣服，迅速将家人转移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莫尽言飞奔回家，砰地一声推开门，看见俞思冕在床上坐着，他也被钟声惊醒了，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些疑惑地看着急急忙忙进屋的莫尽言：&ldo;怎么了小莫？&rdo;

莫尽言一面给他拿衣服，一面说：&ldo;快起来，穿好衣服，我们得去外头躲着，倭贼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