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
“封印。”
“封印?”
“就如当初神农封印昆仑君的神识那般,将记忆封印起来,一则阻止记忆继续破碎,二则,也可静等机会。”
沈澈细细思索了孟婆的话,良久叹了口气,或许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他起身欲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我哥哥的神识何时可复?”
孟婆摇头:“天机不可说。”
沈澈勾起嘴角笑了笑,这账暂且记在地府头上,来日再算。
已经许久睡不好觉的赵云澜感觉全身都乏的很,上课听一会儿就觉得累,每间上课的教室似都留着回忆,到处都是沈巍的影子,换一间教室,换一个座位,相同的同学,不同的老师,总在迷迷糊糊中看见沈巍,又在迷糊中恍然清醒。
“云澜,去找沈老师吗?我正好去他办公室拿个文件,一起走吗?”
赵云澜对这个老师的印象不是很深,见过几次,只记得声音很甜。
他摇了摇头:“不了,谢谢老师。”
那女子凑近了些打量他:“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中午不和沈老师一起吃饭了吗?”
若换做以前,被人如此捆绑,他只会觉得高兴,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人当做亲人,可如今,他只觉得心口憋闷,听不得一点点关于沈巍的事。
“我没事,谢谢老师,我……我先走了。”
他走的匆忙,在三三两两的眼光中快速跑出教学楼,楼外阳光刺眼,结伴而行的笑声充在耳边刺的他只想逃,一路急行逃开人群,直直奔向很少有人的人工湖畔。中午的长廊里学生很少,他摘下书包垫在身后,阳光被绿色的藤蔓挡在外面,只斑驳落了些光影。
他感觉自己好累,累到似乎要死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整日整日的想睡,一日一日做着似乎重复的梦,他到底怎么了?
难道他真的要死了,所以老天提前让他和沈巍分开了?
靠着长廊里木质的红漆柱沉沉睡过去,手机握在手里,随着睡熟落了地。
湖里住着些鸭子,此刻正栖在岸边的石板上午休,安安静静的小湖忽然来了人,那人走的极轻,穿过它们横卧的路径走向长廊里已经睡熟的人。
捡起地上的手机,又轻轻将买好的饮料面包放在一边,他蹲下来,就着那星星点点的光影细细看着那人眉眼,越发的瘦了。沈巍抬起手,几乎就要克制不住的抚上去,然而终究还是在中途堪堪停了手,罢了。
他站起来,再一次细细扫过他的全身,好好照顾自己,云澜,他没出声,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像是说给自己听。
人来了又走,一捧温柔的风拂起赵云澜的刘海,他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念了一句什么,又沉沉睡去。
他说,小巍,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