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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所有这一切都非常简单。可是，菲律普感觉到这是他们为他临时安排的晚宴。他是

他们等候的人，是他们想征服、想用无形的链条留住的客人。他感觉到这一点：在整个

晚宴期间，苏珊娜用她那可爱的眼睛、亲切的手势以及倾向他的整个生命把一切告诉了

他。

&ldo;我不该来的，&rdo;他寻思道，&ldo;不，我不该来。&rdo;

他每次碰到苏珊娜的目光，就会想起他妻子审慎的举止和沉思的样子。

&ldo;菲律普，你是多么专心致志啊!&rdo;莫雷斯塔尔喊道。他一边吃东西，一边滔滔不

绝，口若悬河。&ldo;你呢，苏珊娜，你在哪里?跟你的未来丈夫在一起吗?&rdo;

&ldo;绝对没有。&rdo;她不慌不忙地说道，&ldo;我在想去年冬天我在巴黎度过的那几个月。

你对我是多么好啊，菲律普!我对那几次散步依然记忆犹新……&rdo;

他们谈论着这几次散步，渐渐地，菲律普惊奇地发现那一段时间他们俩的生活如水

乳交融一般。玛特呆在家里料理家务。他们俩却跑到外面，像两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的伙伴。他们参观巴黎的博物馆和教堂，法兰西岛的小城和城堡。两个人建立了亲密的

关系。现在，那些事把他弄糊涂了：苏珊娜离他既是那么亲近又是那么遥远，亲近得就

像是他的女友，遥远得像是一个陌生女人。

晚餐刚吃完，他就坐到父亲身边去了。莫雷斯塔尔急着出去与达斯普利上尉会面，

便站起身来。

&ldo;你陪我们一起去吗，菲律普?&rdo;

&ldo;当然。&rdo;

三个男人拿起帽子和木剑。走到门口的时候，莫雷斯塔尔与约朗塞低声地秘密地交

谈了一会儿，然后对他的儿子说道：

&ldo;经过缜密考虑，最好还是我们单独去。会见必须尽可能秘密地进行，三个人都去

的话没那么放心……&rdo;

&ldo;再说，&rdo;特派员补充道，&ldo;你可以好好地陪一陪苏珊娜，这是她的最后一个夜晚。

孩子们，待会儿见。当教堂里的钟敲十下的时候，你们可以肯定两个密谋犯已经回来

了……是不是，莫雷斯塔尔?&rdo;

他们走了，留下十分窘迫的菲律普。

苏珊娜捧腹大笑：

&ldo;我可怜的菲律普，您看上去很狼狈。好了，勇敢一些。喔唷!我又不会吃了您。&rdo;

&ldo;不会，&rdo;他也笑着说道，&ldo;可是，无论如何，很奇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