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明天就知道了。走吧,路上小心点,明晚见!&rdo;左幽抬起脸,看着他,眼中全是坦率的真情。她的丈夫,一如温柔的微风,吹进了她浑浑噩噩的生命里一般,唤醒了她的意识。她从未像此刻如此清醒,从未像此刻深切而真实的感受到婚姻的甜蜜。
他不是她最初爱的那个人,也不是她最深爱的那个人,但却是带给她幸福的人。七年,一天一天的,他已经融进了她的生命里,成了她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她不想再犹豫,也不想怀疑。
左幽深吸一口气,是的,她爱上了她的丈夫,花了七年,她才积蓄下爱人的勇气。明晚,她要告诉他,她爱他,希望可以一辈子陪在他身边,还有个要求,他必须也要同样的爱她,牵着她的手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天。
&ldo;嗯!&rdo;迈森用力点头,优雅的唇角勾起愉悦的笑意。
明晚,将会是一个浪漫而又激情的夜晚。
琪琪正式进候小提琴,师从于奥地利最著名的小提琴家-------莉迪亚小姐。莉迪亚和迈森是朋友,舞台上的表演激情奔放,生活中却是一个不易相处的人,左幽开始有点担心她不会和琪琪相处,后来陪了几个月,发现真正从事音乐的人在遇到有着极高音乐天赋的孩子,那种喜悦和珍视不亚于得到天下珍宝一般。
迈森小提琴也拉得不错,可是他太宠琪琪,不舍得严格要求,他知道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是无法提高琴技的,他只好请好友来教授。
莉迪亚对琪琪的宝贝,不亚于左幽。左幽一般是早晨把琪琪送过去,下午的时候接回家。
迈森出发后,左幽等琪琪起床,吃完早餐,送她去练琴,然后在街上转了转,为迈森添了几件新衬衫,琪琪最近也长得快,换一个季节,衣服就短一截,她又去了童装店,大包小包提了一手,才回家。
车停进库,她一扭头看到树下停着辆插着中国国旗的轿车。&ldo;太太,中国驻奥地利大使馆有位官员来拜访迈森先生和太太。&rdo;劳娜走出客厅,帮着提包。
左幽有点讶异,她到奥地利后,一直很低调,很少来参加华人聚会,没有几个人知道迈森太太是中国人。这个大使馆的官员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ldo;嗯,你先送茶点进去,我换件衣服就下来。&rdo;她匆匆上楼,换了件舒适的休闲裙装,裙装有点素,她翻出迈森送的一个黄钻的枫叶胸针,想别上。手不知为何,有点发软,她放弃地握在掌心。
客厅里,一个高大的男子背对着正门,正观赏陈列柜中的奖杯。
左幽僵立在楼梯上,那挺拔、壮伟的背影,看上去很熟悉很熟悉。&ldo;你好,我是左幽!&rdo;她缓缓走下楼,轻声招呼。
男人的身子一怔,好一会,他才转过身来。
两双眼眸于胶着的刹那,画面停格了,空气凝结了,连呼吸都停止了。
直到她手上握着的枫叶胸针掉落了,两人才回过神来使劲吸取忘却的氧气。
许多许多泛黄的记忆跃然眼前,那些以为已经忘记的了原来还如此清晰。裴凌帆依然英气逼人、俊朗轩昂,较之七年前,更多几分成熟的男人味,只是眼中的忧郁和无奈破坏了他的严峻。
左幽双唇颤抖,在他深情款款的眼神中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ldo;幽幽,好久不见。&rdo;裴凌帆含笑,向她伸出手。
第三十三章七年之痒(六)
就左幽全身的神经在一杀那凝固,裴凌帆的眼神和脸上淡淡的笑意让她心疼,他过得不好吗?&ldo;凌帆,七年不见了。&rdo;她接过他的手,只是轻触,他稍微有点颤抖,两人很快就松开了。
七年,竟然就像昨天。
&ldo;请坐。&rdo;她礼貌地把他让进沙发,斟了一杯奥地利浓郁的午后红茶,把盘中的糕点推过去。&ldo;刚刚看到你的背影,我还以为眼花了呢!你到奥地利大使馆工作了吗?&rdo;
&ldo;嗯!我从国防大学进修结束后,就进了外交部,一直负责东欧和北欧的事务,三年前,我被派到德国大使馆工作,一个月前,我要求调来奥地利大使馆。&rdo;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ldo;仕途很顺利。&rdo;她微笑地倾起唇角。
&ldo;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不顺利?&rdo;他挑挑浓眉。
&ldo;这句话听着有点自恋,可却又有点酸酸的。呵,凌帆,不要这样,你若是扶不起的阿斗,给你机会,你也做不成什么事。客观一点,你确实是优秀的。&rdo;
他呷了一口茶,&ldo;幽幽,你一点都没变。&rdo;
&ldo;不要安慰我,岁月无敌,我看上去是不是象中年妇女?&rdo;
裴凌帆深情而温柔的黑眸柔柔地打量着她,&ldo;你比七年前还要美,你……过得很幸福?&rdo;
左幽轻轻点头,&ldo;嗯,迈森对我很好,我们有了一个六岁的女儿,她有极高的音乐天赋,现在开始学习小提琴。你呢?也该有孩子了吧?&rdo;
&ldo;我有一个儿子。&rdo;他笑着,&ldo;特调皮,也六岁了。我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报纸和杂志上也没有有关你的报道。这次来奥地利,我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情向人打听,迈森在奥地利简直就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一问,人家就告诉了我你们住在哪。真的很惊奇,你这样的名人住宅,竟然这么安静,没有好事者打扰吗?&rdo;
&ldo;奥地利人喜欢的是音乐,对音乐人特别尊重,很少有人打扰我们的。&rdo;她忽然叹了口气,喃喃地说,&ldo;干吗要打听呢,自己过得好就可以了。&rdo;
裴凌帆笑的深了些,有些无奈的惆怅,&ldo;怎么能不牵挂?你一个人飘洋过海在异国,心就象揪着,没有一天舒展过。&rdo;
&ldo;凌帆!&rdo;她投向他疼惜的黑眸,&ldo;不要说这些好吗?现在你看到了,我过得很好,你也快要达到了你的理想,这说明我们当初的决定是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