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很快完成,陶晚暗搓搓地查完了冰岛攻略,程鹤楼给大家放了大假,剧组终于从渔镇离开。
到了机场,陶晚这才发现,大家四散而去,好像除了她和程鹤楼,没人知道接下来还有去冰岛的拍摄。
她和程鹤楼的机票是飞往c市的,上了飞机,程鹤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陶晚戳了戳她的胳膊,问:&ldo;还去吗?&rdo;
&ldo;哪里?&rdo;程鹤楼靠着椅背,懒洋洋的。
&ldo;冰岛啊。&rdo;陶晚生怕这人答应得随意,于是反悔得也随意。
&ldo;当然。&rdo;程鹤楼皱了皱小眉头,闭上了眼。
这是懒得再说话的样子,陶晚不敢再问,于是盯着来来去去的漂亮空姐发呆。
直到飞机起飞,在令鼓膜难受的向上冲击中,程鹤楼睁开了眼,侧头对她说:&ldo;回家准备一下,和家里人待两天,然后就出发。&rdo;
&ldo;好。&rdo;一瞬间耳朵不难受了,心里也不忐忑了,飞机进入了平流层,今天天气不错,云海很漂亮。
落地之后,有车来接程鹤楼,程鹤楼对她招招手,理所应当的样子,陶晚跟着上了车。
&ldo;家哪里?&rdo;程鹤楼道,&ldo;先送你。&rdo;
&ldo;跟你家一个方向,到了灯塔十字放下我就可以了。&rdo;
程鹤楼突然欺身过来盯着她,神色有些凶:&ldo;剧组人员的家庭住址要报备的。&rdo;
陶晚有些被吓着,程鹤楼已经很少对她这么凶了,开口时有些结巴:&ldo;我要,要去医院一趟的。&rdo;
程鹤楼抬手撸了撸她的脑袋,揉乱了她的发型。
&ldo;去省二医。&rdo;程鹤楼对司机道。
陶晚突然意识到,程鹤楼是送过她去医院的,还在后巷子里捡到了她的笔记本。
那时候的她愤怒、绝望、恐慌,那时候程鹤楼对于她来说,是个捉摸不透的陌生人,是救命的稻糙,一旦这根稻糙沉没,她都要对着这根无辜的稻糙恨起来。
只不过两个月多的时间而已,这根稻糙变成了她熟悉的鲜活的朋友,她知道她的每一处小动作代表的含义,了解她的梦想,和她有最亲密的身体接触。
大概写作的人就是容易这么感慨万千,陶晚突然很是感动,程鹤楼正在看手机,陶晚抬手握了握她的手。
程鹤楼看她一眼,放下手机,在她面前摊开掌心。
&ldo;嗯?&rdo;陶晚有些疑惑。
&ldo;你想干什么?&rdo;程鹤楼的手还是在她面前,骨节分明,十分好看,&ldo;给你玩。&rdo;
陶晚抿着嘴笑,她低头抓了程鹤楼的手,两只手抓着,细细地抚摸,细细地看。
程鹤楼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她。
陶晚翻来覆去地看这只手,甚至想掏出手机来拍两张,她抬头瞄了眼前座,司机专心致志地开车,完全没有分心到她们的意思。
陶晚低了头,在程鹤楼的手心轻轻亲了一口。
到了医院,程鹤楼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陶晚有些尴尬:&ldo;你,不回去吗?&rdo;
&ldo;我饿了。&rdo;程鹤楼理直气壮。
&ldo;啊,那想吃什么?&rdo;
&ldo;你吃什么?&rdo;
&ldo;我可能中午陪我妹妹在医院吃了。&rdo;
&ldo;一起。&rdo;程鹤楼抬脚往医院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头问她,&ldo;你妹妹喜欢什么?&rdo;
&ldo;啊?&rdo;陶晚有些愣,她还在想着怎么拒绝程鹤楼。
程鹤楼没再理她,大跨步进了医院旁边的超市,出来的时候鲜花水果营养品拎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