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番出境,立下汗马功劳,回到乾国后定然加官进爵,风头一时无两。
二爷来时曾说过,若是您成功打下梁国,
那他将联合各方力量,力争保留卫所军精锐,为您谋得一个驻守梁国的差事。
如此一来,您与那西北靖安侯一般无二,甚至还要远远超过。
毕竟靖安侯,还要受到朝廷掣肘,若是没有朝廷钱粮支撑,他也无法大肆扩军。
而将军依托梁国,自然可以做到高枕无忧。”
听着中年亲卫侃侃而谈,沈子材的眼神愈发冰冷,
放于身侧的手掌紧紧握起,已经被攥得发白。
大概是此人有些得意忘形,让沈子畅听出了其中意味。
打下梁国与保留卫所军原本都是定好的,似乎谁都知道,只有他这个主将不知道。
“可恶。。。。某虽入局,但亦为棋子。”
沈子材心中无声自语,同时心中暗暗发寒,对于琅琊王氏的恐惧愈发深切。
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不顾五军都督府与兵部先前定下的方略,主动掀起灭国之事。
每每想到这,沈子材便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笼罩住了自己。
就如他最喜欢的兵棋推演,
在棋盘之上上到王侯将相,下到军卒百姓,都由他一手操控。
而如今,他为领兵大将,但觉得自己犹如盘中棋子。
深吸了一口气,沈子材侧头看向中年亲卫问道: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在下秦鸿勋,如今已改姓为王,字茂然,承蒙二爷赏识,这才能在琅琊老家混得一口饭吃。”
中年亲卫,微微一笑,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对如今的状况十分满意。
“原来是茂然兄,不知兄台是否考取功名?”
“还未曾,某十三岁成为童生,但因家境贫寒无力,继续耕读,幸得王家收留,这才得以苟延残喘继续读书。
如今还未曾考取功名,某已经作出决定,
此生为王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去求那虚无功名。”
说完这话后,王鸿勋整个人的气场变得淡然,犹如那山野高人,充斥着对名利的淡薄。
沈子材恍然点头,面露钦佩:
“茂然兄心境之高,让沈某佩服,不知茂然兄可曾习武?
若是不强身健体,上了年纪难免会有诸多毛病,
某如今看书看得久了,便觉得头晕眼花,这腰肢也阵阵酸痛。”
崔鸿勋微微一愣,面露苦笑,慢慢转过身向前走了两步,活动了两下身体,
并且伸出右手,轻轻捶打了一下腰背,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