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巧,新政一事纳兰元哲做得不错,
查出的账目以及工坊触目惊心,出乎朕的意料,
朕也没有想到,朕这大乾居然如此富庶啊。
若是让新政停了,朕有些不甘心啊。”
光汉皇帝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看着桌案上的奏疏,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其中有大半是弹劾新政之文,有曲州的有彭州赤林城的,还有京城的,
光汉皇帝觉得自己不是天下之主,而是天下之敌。
“将此事告知宫尚书吧,看看他有什么法子,你亲自前去,看看他的身体如何。”
光汉皇帝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在休沐之后,宫慎之就整日待在家中养病,如今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黄俊微微躬身,道了一声“是”,便缓缓退出御书房。
不多时,纸笔摩擦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京营六号工坊,林青此刻正站在一个巨大熔炉前,
死死盯着其内流淌的铁浆,眉头紧皱。
在其一侧,工坊的匠人与头人都紧张地等在一侧,惴惴不安。
同时视线还时不时地瞥向站在一侧的靖国公,
不时在心里感慨,太年轻了!
在场一些工匠大一些的已经四十有余,其子都要比眼前的靖国公大上许多。
滚烫鲜红的铁浆在槽内缓缓流淌,进入早就打造好的模具槽,而后只等冷却成型。
眼前的模具战马的马鞍,虽然靖安军如今已经有了重骑,但那都是仓促而行之物,
一战过后,那些甲胄已经开裂,还发现茫茫多的问题。
就如这眼前的马鞍,因为身穿甲胄太重,
只是稍稍腾挪,马鞍就会变形,使得军卒坐不稳当。
境外一战后,军卒们的马鞍大多碎裂,不能再用,
毫无疑问这是普通骑兵与重骑兵的差异,这只能一点一点解决。
如今这处工坊,将重骑甲胄分成了上百份,
每一份都有专门的工匠打造,力求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