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贞眼中闪过疑惑,但却没有发问,只是嘴唇抿了抿。
他站起身快步来到门前,对着外面的人吩咐:“泡茶来。”
守在门口的侍卫连忙冲了出去
王伯贞回到屋内,脸色有几分沉重,轻轻叹息一声:
“父亲,庄师兄这些年虽然惹了不少乱子,
但做事还是勤勤恳恳,您莫要生气了。”
不知为何,王伯贞觉得父亲的面容比以往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一些。
王无修长吁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捏了眉心,发出了一声自嘲:
“勤勤恳恳?他算什么勤勤恳恳,整日想的都是些鬼蜮伎俩,歪门邪道!!”
王伯贞愣住了,在他印象中父亲从来没有如此发怒过,想来庄师兄真的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王无修便冷声开口:
“这些日子那些黑旗中人有没有找过你?”
“回禀父亲,自从上一次大宗正出手后,他们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王无修缓缓睁开眼睛,眸子中闪过冷冽,轻哼一声:
“不要着急,发生了如此大事,怎么也要聚会说一说,
伯贞你听好了,若是近日有聚会,
你要怒斥庄兆,把他说得一无是处,对于他最近的情境更是深恶痛绝!”
王伯贞愣住了:“父亲庄师兄他做了什么?”
王无修眼中闪过阴霾,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与开元曾氏的人搅在一起行谋反之事!昨日在京城外死了六千镇国军,都是叛逆。”
“什么?”
王伯贞猛地瞪大眼睛,正在帮王无修缕气的手掌也猛地垂落,一脸惊骇,大脑陷入了宕机,一时间无法反应。
过了许久,他才一点点恢复了神志:
“这这这这这如此胆大妄为,庄师兄,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不管利不利用,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无法挽回,如今能做的只有技术补救。
记住为父说的话,将这事情透露出去,然后表现出对此事的厌恶。”
王伯贞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其中奥妙,只得茫然地点了点头:
“父亲我记住了只是庄师兄现在在何处?若是陛下惩罚会不会牵连到父亲?”
不知为何,王无修忽然笑了起来,笑容畅快,但笑容有些阴冷:
“咱们这位陛下,可是越来越难对付了他没有惩处庄兆,只是派人带了一句话,让为父管好弟子。”
王无修缓缓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将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咱们,你现在就带着口信去庄兆家中,命他上书请辞,以作避祸。”
王伯贞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说道:
“父亲,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此举就是明哲保身,他上书请辞,陛下定然不会同意,
咱们这位陛下还想着让庄兆留在那里承受攻讦,从而牵扯为父。”
“那那岂不是正中下怀?”
王无修摇摇头:“不,这是做给旁人看的,也是告诉天下人,这一次陛下又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