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郎闻言,忙扭开头。
或许,对于凌娇来说,这只是一套工具,可对他周二郎来说,这不只是一套工具。当年爹娘病重,他卖了使用多年的工具,心想这一辈子再也买不回来了,可今日,凌娇给他买了一套,完完整整。
她给的是一个家,一个暖暖的爱。
“不会真哭了吧?”凌娇错愕,够长脖子去看周二郎,周二郎连忙抬头抹脸,幸好没哭。
凌娇失笑,拉拢周二郎,“走吧,咱们去布庄买布,再去棉花店看看有没有棉花,如果有棉被下次拖了板车来买!”
“听你的!”
周二郎声音涩涩的,带着一股子凌娇听得出来的宠溺。
似乎从她来到这个家开始,周二郎就没反驳过她任何决定。
两人到了布庄,凌娇一眼就看上那蓝色棉布,上前拿起摸了摸,“掌柜,这个怎么卖?”
“这匹一百文,像小娘子做,可以做三件衣裳!”
“掌柜,能便宜点吗,我打算再买几匹!”
“成,小娘子先看看,还需要那些,等确定了,我一定便宜!”
凌娇又看了几匹,都是棉布。
凌娇想的很清楚,一人起码两套,可以换洗着穿,所以一共买了七匹布,一番讨价还价以六百五十文买下,又问掌柜买下些可以做十来双鞋底子的布头,花去五十文。
凌娇巧嘴一说,老板送了三枚绣花针,和三团线。
由始至终周二郎都立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由着凌娇买,最后接过掌柜包好的包袱。
“小娘子这相公找得可真好,小娘子这么卖,别说生气了,笑的跟朵花似得!”
凌娇笑笑,带着周二郎出了布庄,去了棉花店,棉花要十五文一斤,棉被一床八斤的,要一百八十文,一百二十文棉花钱,六十文是加工费。
周二郎一听,就说道,“阿娇,光买棉花就好,买回去请人弹,一天只要几十文钱,管两顿饭,一天能弹两床棉被,要是有工具,我也能弹!”
“咱们村有吗?”
“没有,但是隔壁村有个棉花匠!”
“成,那咱们下次拉了板车来买棉花!”
两人在棉花店掌柜不冷不热的眼光下出了棉花铺子,看着街边买红头绳的,凌娇花五文钱给周玉买了两根,又买了一把新剪刀和红黄紫棉线,跟周二郎去菜市场,听人说泉水镇五天后有庙会,许多外地商人会来泉水镇卖东西,凌娇顿时两眼发亮。
“周二郎,我们五天后来逛庙会吧,带上阿宝,带上三婶婆,周甘、周玉两兄妹!”
此刻,凌娇是把三婶婆、周甘周玉当成自己的家人了,自然想把他们带出来热闹热闹。
来了,也不用特别买什么给他们,只是来热闹热闹。
周二郎看着凌娇,见她头发有些乱,被风吹迷了眼,情不自禁伸手把头发给她顺到耳后,指尖划过凌娇的脸,周二郎只觉得指尖火辣辣的,心一阵悸动,脸没来由红了个透。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对她好,看着她头发迷了眼,手就伸过去了,等弄好之后才感觉不合规矩。
凌娇也蛮尬尴,连忙扭开头,粗声道,“走吧!”
“嗯!”
两人在菜市场买了菜,凌娇想着接下来几天都不来镇上,又买了六斤猪肉,见有人卖黄豆,凌娇想着买些回家做豆腐,晒豆豉,还能拿来发豆芽,忙上前问,“这黄豆怎么卖?”
“五文钱一斤!”
“你这一共有几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