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是故意停在她跟前的,伊树走近弯腰敲车窗,没人。她低头看了看,确定没人。这辆车是许燚的,说明他在。
这么想着,伊树按捺不了的情绪又浮现了,阴魂不散的,搞得她真想报警。车库不在,停车场也不在,打电话也不接。
她心下不耐烦着,莫名有个念头浮现,只是一想到头就疼,伊树回头快步按电梯跑回自己家,她输完密码,门一开,闻到一股烟味。
她就知道许燚没那么好说话。
哪怕知道她的全貌,哪怕洞悉她藏在背后不愿袒露的真相,哪怕彼此已经撕破了无数次脸,他依然不愿放手。
许燚倚在沙发,单手夹烟,姿势很是惬意,显然把这当成了自己家。他看见伊树回来了,也不紧不慢。
伊树忍了又忍:“这是我家。你来之前能不能讲点礼貌。”
“我安排你住的院,你走之前是不是也该讲点礼貌。伊小姐。”许燚以牙还牙,咬字极重,一点也不客气。
“你找我有事?”她问。
“你要去香港。”
伊树没回答,转身去玄关把门打开,指了指:“没事的话请许总慢走。”
“我猜猜你去香港为了什么。”他没搭理,自说自话。
伊树真受不了他了:“许燚,我们真的要这样吗,做一对痴男怨女很有意思吗。我们都成年了。”
许燚吐了一口烟,薄唇慢条斯理地闭合:“林秀秀跳楼的时候,是不是还没成年。”
两个人的鸡同鸭讲各说各话最终集合在同一件事上,伊树愣住了,她脑子全是邱宝林的脸,她知道邱宝林会替许燚看着她。
可她还是觉得林秀秀的事,她还不至于,她对她还是抱有一些期待,可惜没有,她用掉了她最后一丝信任。
说完许燚立马否认,语气轻蔑,口气不小:“不是,她身份证是成年了,因为别的才把身份证年龄改小了。”
她记得那会儿两人为林秀秀的案子大吵了一架。
“林秀秀父亲做的烂事,你为什么要惩罚林秀秀,她有什么错,她凭什么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许燚听着她质问的口气,他手腕包括全身的筋脉都在绷紧:“她有什么错?老实说你是不是一直没放下这事儿,巧了,我告诉你我也没有。”
“她固然对不起你,可她也是受害者,”伊树有条理地说,“她未成年,为了生计不得已出卖身体,她哪有什么仇什么怨要公开你妈妈的录像带,她是被逼的,她是被人当枪使,这你都能看出来不是吗。”
“所以呢,你想我怎么做。谅解她?原谅她?谢谢她?你当老子是上帝呢。”
伊树听完没有讲话,而是心底生出海浪般的寒意。如果她是许燚,她也不会放过这些人。不论是谁。
他的反应她一点也不奇怪,许燚就是睚眦必报的人,当初她就很容易看懂了他。
可是,他不会原谅事出有因被人胁迫的林秀秀,那他还能爱上一个肇事逃逸杀人犯的女儿吗,他知道了她的所有秘密,又会怎么对待她。
她以为两人之间很坚固的感情,其实轻轻一拧就能折断,她以为的爱情,其实是在装糊涂的过程中,被自己的演技感动了。
伊树从回忆中脱离,她握了握拳,没理会他的嘲讽,说着:“当初我是你女朋友,你生气我和你立场不同,我理解。可现在我们没在一起,我就算要还原真相,也和你无关。”
“还有,林秀秀犯的错自有法律惩罚,但你跳过这一步,擅作主张让林秀秀受到舆论攻击,你为伯母平反了,自己也解气了,不是吗。”
“我是一名记者,客观的寻找事情真相是我的职责,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