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这副架势,把气氛一下子渲染起来了,秦酒每动一下都小心翼翼的,仙门大比都不似这般紧张。大黄狗坐在台阶上哈哈地喘着气,离秦酒不到五步远,穆爻、孙婆子、小婉都一脸紧张地盯着,秦酒顿时感觉压力顶到了头上。他试探地朝大黄狗迈出了一只脚,大黄狗舔了舔前爪没有反应。秦酒放下心来,弯下腰又撸起袖子,蓄足力猛地扑了过去。汪!大黄狗以迅雷之势掠过秦酒,窜出了半个院子远。秦酒大为惊叹,脚下没注意绊到了台阶上,眼看头朝地要摔倒,穆爻飞身过来接住他,自己摔了个屁墩,秦酒压在穆爻身上,愣了一下笑出声来。穆爻一手撑着地,一手揽着秦酒,有些无奈:“阿酒,怎么不小心些。”“我好歹是剑修,摔一下又不会怎么样。”穆爻闻言无奈却又没办法:“都说是修士了,怎么还能被台阶绊倒。”秦酒瞪了他一下道:“你管我。”他能说他是被大黄狗的弹跳力震惊到了,才没反应过来吗?不能!秦酒扑腾起来,又朝大黄狗追去,如果说刚刚抓狗是因为孙大娘的要求,那现在,他就是为了一雪前耻!汪汪!汪汪汪!“别跑!”“小婉,小师兄,那边!别让它跑了!”“穆爻,快堵它!快堵它!”穆爻快步挡住了大黄狗的去路,刚要扑过去抓,大黄狗响亮地汪汪叫了两声,穆爻身体一顿,大黄狗趁机跑进了回廊。秦酒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凑到穆爻身边故意嘲笑道:“怎么了?你一只老狐狸,还怕小狗?”穆爻瞬间红了脸,反驳道:“我才没有,你等着,我今天一定抓住它!”说罢穆爻就顺着回廊追了过去,秦酒捧着肚子笑得不行,激将法对臭狐狸未免也太适用了些。“阿酒!阿酒!”秦酒听到声音跑了过去,孙婆子是跑不动了,小婉搀扶着她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穿过回廊,眼前的场景直叫秦酒怔愣,他呆站了一会哈哈大笑了起来。只见穆爻拦腰抱着那只大黄狗,大黄狗四肢乱蹬,汪汪叫个不停,口水都飞溅到了地上,穆爻一脸嫌弃地头躲得老远,但手臂还桎梏得死死的,那模样滑稽得不得了。穆爻看秦酒过来,转瞬扬起了笑:“阿酒,你看,我抓到它了!”秦酒掩唇轻咳了两声,憋住笑,走过去朝穆爻竖起了大拇指:“真厉害。”穆爻低下头,又红了脸。孙婆子姗姗来迟,看到穆爻抓住了狗,顿时来了劲儿,上前接过大黄狗,照着狗屁股就扇了两巴掌,嘴里还叫骂着。“狗崽子,逮到你了吧,咬坏了马车,还去厨房偷吃,忒不要脸!”大黄狗失了势只敢呜呜地叫着反抗,孙婆子气得不行,一边抱着大黄狗一边朝小婉喊:“走!我们去老张太太家要个说法,问问她还管不管得住她家这狗崽子!”秦酒、穆爻相互看了看,虽没好奇心,但也未曾见过这场面,故而老老实实地站在庭院中等着后续。没多久,孙婆子带着小婉回来了,脸上挂着笑,手里还颠着一袋银钱,跟小婉念念有词道:“我可不是为了钱,咱就讲个理,坏了我的东西,赔我钱是天经地义的,何况她道了歉,认了错,小婉呐,你可记住了,不管啥事,理是最主要的,要是光拿钱换你的理,你可万万不能答应,知道不?”“嗯,我记住了。”小婉重重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秦酒两人刚迎上去,徐延紧跟着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只褪好了毛的鸡。“叔叔回来了!今天有鸡吃呢!”小婉忙上前接过徐延手中的鸡,蹦蹦跳跳地往厨房去了。徐延就着衣服蹭了蹭手,走到秦酒两人身边笑道:“小师兄,怎么起这么早,连日赶路看你累得不行,怎么不多睡会?”“昨天睡得早,也就起得早了。”秦酒笑得有些尴尬,若不是穆爻非折腾他,他三更就起了。徐延点头笑了笑,看着一旁满头大汗的孙婆子,凑上去用袖子帮忙擦了擦道:“怎么弄得满头汗?自己多大岁数了,这大冬天的,受了风寒怎么办?走走走,赶紧进屋。”徐延招呼着几个人进了前院厅堂,而孙婆子喋喋不休地说着隔壁大黄狗的事,一会语气气愤,一起又颠着手中的钱袋乐开了花,徐延就在一旁聆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几个人围坐在桌子边,孙婆子给两人倒了杯茶,有些窘迫:“乡下人,没什么好茶点招待,小师兄可别嫌弃。”秦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道:“很好喝,我不过是亡命天涯四处逃窜之人,该是你们不要嫌弃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