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不仁一愣,随即拍大腿一蹦道:“看个病这么多事儿,老子不伺候了!”
林昇扫了他一眼,微微冷笑:“东西不想要了?”
欧阳不仁就跟泄了气的金鱼,气势一下子就弱了。
“哼,洗就洗,不洗白不洗。”
一刻多钟后,欧阳不仁才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常服回来。
小鱼起初还有些警惕,过了一会儿发觉没有那味道,才镇静下来。
林昇看在眼里,目光愈发复杂。
欧阳不仁给小鱼把脉过后,脸色微微一变:“这不可能。”
“怎么?”
他看向林昇:“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的药给她吃了?”
林昇正要说没有,却忽然想起昨夜在江心小船中的那一幕,目光微变。
欧阳不仁看他神色,险些就要大怒,强忍着道:“既然不听我的,何必还要叫我来看!害死了可不干我的事,这……药是可以乱吃的么!”
林昇:“少废话。她到底怎么了,有没有法子医好?”
欧阳不仁看他眼神冷冰冰的,看着竟比自己还要不好惹,登时有些气弱,只没好气道:“这个说不准,不是什么病,是间歇性的失魂。反正性命不会有大碍,她体内的断肠草毒可不一般,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我看这失魂症也没必要医,就这么着得了。”
林昇却道:“不行。”
“怎么不行?”
他长眉紧皱,脸色极不好看。
床上的小鱼无知无觉地靠在那儿,不停地打量着四下,似乎陌生又戒备。
林昇看着她,喉头不自觉地发紧,声音低沉道:“不行……就是不行。”
小鱼如今这个情形,自然是瞒不了府内众人。瑞平侯看闵氏哭得伤心,不禁劝慰她道:“从前你不是老遗憾没有在小鱼小时候陪着她么,如今倒可以得偿所愿了。”
闵氏摇头:“你看小鱼如今这样,根本不与我亲近,我怎么……”
“血浓于水,”他道,“她只是不记得了,给她一点时间,一定会好。”
闵氏垂泪不语。
林旻:“爹,要不要去请宫中的太医来给小鱼看看?”
瑞平侯摇头:“不妥,这次小鱼被掳走的事绝不能再有一个人知道。”
“侯爷,夫人,世子爷,刚刚小姐已经睡下了。”巧心出来禀道。
瑞平侯点头:“这几日你们好生伺候着,若小姐有半分差池,拿你们是问——”
巧心忙不迭地应是。
“林昇那小子呢?”
“回侯爷,二公子半个时辰以前去了刑部。”
瑞平侯冷冷道:“他妹妹如今都成了这样,他竟还有心思去刑部?我看他干脆也别回府了,往后就住在那刑部得了。”
“二郎也是职责所在,这次若不是他,小鱼恐怕……总之,她能安然无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闵氏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