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不好说,”医生看了看诊疗记录,“如果能顺利度过今晚的话,那么存活的概率便有八成,不过即便存活,后续治疗尚需大量工作。”
“好,那就拜托医生了。”周瀚海指了指一旁的财务部长,“小郑,你马上去医务科跟对方的财务处对接。”
“好的,我马上去。”
财务部长应了,干练地踩着高跟鞋往外匆匆走去。
陆识途从外面走了过来,与周瀚海耳语:“病人的家属在隔壁,情绪很激动。”
“他们什么状况?”
陆识途已经提前向各方了解了情况。
“病人是悦湖湾那儿的原居民,现年四十六,是个五保户,妻子早些年嫌弃家里贫穷不声不响地走了,剩一个智力残疾的儿子在家里,家里唯一的棚屋被强拆,一时情急……”
“这些我在市政府开会的时候已经了解了,”周瀚海打断了他,“他家里有何诉求?”
陆识途道:“他那儿子痴痴呆呆的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知在icu门口那里哭,闹腾的都是些远房亲戚,连多年未往来的表兄家的儿子都从外地赶来了,声称要原拆原迁,并且要两间悦湖湾的沿街商铺,外加800万现金,不包含治疗费用。”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周瀚海一声冷笑。
陆识途恨道:“征迁公司真是操蛋,明知道什么舆论敏感,居然对一个五保户下手,把人逼急了自然什么都豁的出去。”
“征迁公司也是按章办事,那儿是棚户区,几乎都是违章搭建,没有产权,在法律跟道德的范畴上,都可赔付与不赔付之间,需要负责人自己视情况权衡,只是征迁的这群人太蠢了,逐小利而失大利,资本市场本来就没有利益最大化,该退步的空间就要退步,这下可不是一套房子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周瀚海薄薄的唇紧抿着,他在思索着。
门口一阵喧哗,那群拆迁户的家属们已经冲进来了,他们拥堵到周瀚海面前。
一个中年妇女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指着他的鼻子:“你就是汉城的老板?!”
周瀚海正色道:“我是。”
听见汉城大老板就在眼前,一群人顿时群情激昂,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度:
“无良奸商!草芥人命!”
“国家就是被你们这群房地产商给搞得乌烟瘴气的!”
“你们赔命来!”
周瀚海无视他们的讨伐,扫视了一圈:“哪位可以做主?”
一群人左右看了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了出来,他一挽袖子,正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