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的。&rdo;
&ldo;那就好……&rdo;他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我默不作声,等着他往下说,他露出一副严肃得有点滑稽的表情:&ldo;直也这孩子有些地人觉得不对劲,难免怀疑他是不是干了什么危险的事。&rdo;
&ldo;具体来说,哪些地方不对劲?&rdo;
矮个子男人又摸了摸帽檐说:&ldo;我儿子也是高中生,不过,是个不救药的笨蛋。他几乎不去上学,整天到处玩,有时候会来这里跟我要钱。竟然跑来父亲工作的地方,我可没打算把他教成这样!&rdo;
即使没这么教他,但他还是来了,那是因为他觉得每次来都能要到钱。还不是做父亲的对他予取予求造成的,所以应该各打五十大板。
&ldo;织田在这儿打工时,有一次我儿子来要钱。我儿子回去后,他突然说:&lso;应该让他戒掉。&rso;我吓了一跳。&rdo;
&ldo;你儿子在吸毒吗?&rdo;矮个子男人垂下双眼说:&ldo;他交上了坏朋友,我也察觉到了。&rdo;
&ldo;你最好劝他赶快戒掉。&ot;
&ldo;我知道。但是哪有这么简单,我儿子个头比我还大‐‐算了,这不重要。&rdo;
他很生气地&ldo;哼&rdo;了一声。&ldo;一般人这么看一眼,哪能知道别人吸毒成瘾?所以,织田应该也是过来人,所谓&lso;同病相熟&rso;,说不定他比我儿子陷得还深呢!他一脸憔悴,看起来病恹恹的。我儿子至少看起来还挺健康。光看外表怎么知道他在吸毒?而且我儿子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就被他一语说中。&rdo;
只从他身边走过?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句话绝对错不了。我不禁想起生驹说的话。
&ldo;或许你儿子让他有这种感觉,或许你儿子露出了恍惚的表情。&rdo;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矮个子男人不悦地摇了摇头。
&ldo;没这回事。按你说的,我这个做父亲的应该最先注意到才对。光看外表怎么看得出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do;
我回到杂志社,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上午十一点。总编和各组负责人正在会议室开策划会,办公室十分清静。
佳菜子不在。前台的桌子上堆了许多还未整理的信件。她平时用来盖膝盖的小毯子整齐地挂在椅背上,看来今天她请了假。
我抱起所有信件,走到自己的座位,才把信放在桌上,就听到生驹悟郎叫我。我遍寻不着他在哪里,好不容易才在窗前绝无仅有的一台计算机前发现他的身影。他嘴里叼着烟,拼命向我招手。
&ldo;情况怎么样?&rdo;他问我。
&ldo;消失了。&rdo;
&ldo;哪一个?&rdo;
&ldo;织田直也。他辞掉工作,逃之夭夭了。&rdo;
&ldo;他在搞什么?&rdo;
&ldo;我还想问你呢!你在搞什么?&rdo;
&ldo;这可是高科技。我可是参加过培训的。&rdo;他用肥胖的手指敲打屏幕,&ldo;我用计算机查了从昭和四十九年开始,报纸上刊登的有关特异功能的报道,全都打印出来了,你看。杂志总是不如报纸严谨。你看,或许可以找几个经常发表评论的人接触看看。&rdo;
&ldo;谢啦!你不是说,你认识几位专家吗?&rdo;
&ldo;对。但是,我想起一件事。&rdo;他挠着自己的下巴,把一大截烟灰掉在键盘上,&ldo;在特异功能热潮时,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老兄。他是个警察,在一个有透视能力的人的协助下,破了一个陷入胶着状态的案子。我不认识他,但不知道从哪里‐‐应该是报纸上吧‐‐看过相关报道。我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份报纸了。昨晚,我老婆帮我掏耳朵时,我心里还想着,但就是想不起来。不过我记得是东京的报纸,一定能找到。是不是很有意思?你有没有兴趣?&rdo;
&ldo;太有兴趣了。&rdo;
我站在生驹旁边,看着放在计算机主机旁的调制解调器,绿色的灯忽明忽灭。我突然想到,其实自己对它的构造完全不清楚。
虽然计算机很方便,大家都在用,但没什么人了解它的工作原理和构造。有什么问题时,只要联络系统中心来维修就行了。就像黑匣子。计算机是人制造出来的,即使自己不明白,一定有人搞得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就感到安心,不去深究。
特异功能‐‐如果真的存在‐‐就是人类身上的黑匣子,只有具备这种能力的人才了解它的含义。就像对计算机一无所知的人,只能对计算机的功能感到钦佩。只具有普通五感的人,当然无法理解特异功能是怎么一回事了。
&ldo;好,这就行。&rdo;
生驹一说完,打印机发出一阵嘈杂之音,之后便开始打印。我用离打印机最远的电话拨通了足立区区公所的电话。
织田直也在履历表的地址栏里写着&ldo;足立区绫濑八丁目十六号&rdo;。教查了一下地图,绫濑只到七丁目,区公所也这么说。
挂上电话,我又拨了直也留下的那个号码。
出人意料,竟然通了。
听筒里传来铃声。可见那个号码不是随便乱写的,但是响了十次、十五次也没人接。响过二十次铃,我才放下电话。
ntt真是刻板,不提供从号码查询电话所在地的服务。看来只能发挥耐心精神,多打几次,直到有人来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