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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慎行点了点头，同谨言和上官紫燕道别，起身先行回了自己房间。

谨言又转向上官紫燕：&ldo;紫燕，你吃过饭能否去小虎子那儿走上一趟?方才我去，他恰巧不在，我稍后要将这里收拾停当，只能托你去传三皇子的话了。&rdo;

&ldo;好，我这就去。&rdo;

上官紫燕因挂记监视谨言、慎行之事，草草吃了几口饭，去小虎子处跑了腿便匆匆而返。她回到住屋时，见慎行房内漆黑一片，不知是否真如所说般歇息了，而谨言房里则亮着灯，从窗口依稀可见她在房中踱着步。为谨慎起见，上官紫燕蹑手蹑脚走到慎行窗前，在窗纸上以手戳了个小洞向里望去。借着月色的微光，依稀只能看见慎行盖着被背对自己躺在床上的身影。

上官紫燕回到自己的卧房，打开窗望着外面，凝神注视两个房内的动静。令她感到疑惑的是，谨言似乎一直焦躁不安地来回在屋里走着，足有半个时辰，都未有停下的意思。

上官紫燕终于忍不住，走到谨言房前敲了敲门问道：&ldo;谨言，见你这么晚还难以入睡，我来看看你是否有事，需不需要我帮忙。&rdo;

随着上官紫燕的话音，谨言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发出咚的沉闷声响，屋子里旋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ldo;谨言，怎么了?我进去了。&rdo;

&ldo;别，只是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屋里黑，你莫入内，以免磕碰。&rdo;谨言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喑哑，多了些许浓重的鼻音，&ldo;我没事，只觉得身体略感不适，许被慎行传染了风寒，别再传给你，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rdo;

&ldo;那好，你好生歇息。&rdo;

谨言这样说，上官紫燕也不好强行闯入，只得安慰一句后转身离开。行至院中，她又转头望了望谨言的房间，里面不再见到烛火燃起。这时，谨言旁边，慎行的房门被从内打开，慎行披了件衣裳走出，蹙眉询问道：&ldo;我似是听到了响动，发生何事?&rdo;

上官紫燕将谨言的话重复一番，安抚她：&ldo;没什么，慎行你也去睡好了，夜寒风凉，莫又病重了。&rdo;

慎行应了一声，回身重又走向自己房内。上官紫燕目光忽而一闪，神情流露出一抹若有所思。她的视线在谨言和慎行相邻的两个房间上巡视，总觉有一丝异样，却又难以想出个究竟。她摇了摇头，决定暂且继续观察，明日再找青翊一起讨论。

未及上官紫燕找到青翊，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太监小山子火烧眉毛一样匆匆跑来，说是来了人告知，浣衣局的人今早在常打水的井里，发现了谨言的尸首，问青翊是否需要过去看看。青翊顿感意外，忙叫上上官紫燕一同来到离浣衣局不远的井旁。

旁边已围了几名宫婢和太监，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见青翊到来，众人行礼后自动让开，青翊与上官紫燕一眼便望见躺于地上的尸首。谨言双目圆睁微凸，面色紫黑，但露在外的手和脖颈却是抽离了血色的惨白，且被水浸过之后，已开始肿胀，更与脸上颜色呈现出鲜明对照。她身上依旧穿着昨晚的衣衫，赤足，鞋则被单独捞出，孤零零地扔在一边。她长发宫髻未散，可发丝间和衣服上滴出的水已在周围沁出了一片水渍。

&ldo;三皇子，您看是不是赶紧将尸首抬往殓房去?&rdo;一名太监上前问。宫中有专门停放和处理宫人尸首的殓房，一般若死了宫人，大都不细问因由，直接送去，择时候草草掩埋。

青翊摆摆手：&ldo;不急，将浣衣局主事给我唤来。&rdo;

他话音刚落，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婢从人群中走出，恭敬地行礼道：&ldo;三皇子。&rdo;

&ldo;听说是你浣衣局之人发现的尸首?为何人?&rdo;

&ldo;乃是宫婢柳儿。&rdo;主事答罢，向人群中一指，一个站在前面的年轻宫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忍不住颤抖。

&ldo;柳儿，你无须害怕，我只有几个问题，起来答话。&rdo;

柳儿谢过青翊站起身，仍旧不敢抬头。青翊沉声问道：&ldo;你怎知井中有人?&rdo;

&ldo;回三皇子，今早轮到奴婢当值，负责打水，奴婢一早到井旁扔下水桶，却感到被何物阻住，再向上使劲拉，竟隐约见一人手臂，奴婢忙叫了人来，打捞出之后才知是谨言。&rdo;柳儿声音很轻，还带着些许哽咽，看来是受惊不小。

&ldo;你初见井内有人时，可确定她是否已死?&rdo;

&ldo;奴婢叫了几声，都不见有反应。&rdo;

&ldo;你们将尸首捞出时，头与脚何者在上?&rdo;

&ldo;奴婢记得是头下脚上。&rdo;柳儿如实回答。

青翊想了想，又继续追问：&ldo;你打水前，可见井水与平日相比，有何不同?&rdo;

柳儿摇了摇头，复又不确定道：&ldo;似是比平常多了些水沫，许是奴婢多心了。&rdo;

询问罢柳儿，青翊踱步到尸首前蹲下身，反复翻看片刻，又将尸首侧覆卧，再次仔细观察，这才挥手命人上前，抬走了谨言尸首，并叮嘱，暂将尸首放置于殓房，没有他的命令，不可掩埋。

返回翊祥宫的路上，上官紫燕一直显得疑惑不已：&ldo;昨晚我明明看守了一夜，谨言是何时出宫去，还落入井中的?&rdo;

&ldo;谨言并非落井，而是被杀之后，丢入井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