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靠在一根柱子上,她朝我走过来,带着可爱而又骄傲的笑容看着我。
她说:&ldo;我得工作得晚一点儿,是为了达利先生。&rdo;
我有点不满地说:&ldo;该死的迪克&iddot;达利,都因为他!&rdo;
我的声音不大,但走廊里有回声,一个警卫转过身,瞪大眼睛看着我。
珍妮故作平静地说:&ldo;如果他没订婚的话,也许我会……&rdo;她傲慢地笑了笑,更加可爱了。她转身朝门口走过去,我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她。
来到大街上,我挎着她的胳膊说:&ldo;你是因为最近一阵子我经常失约,而让我等了你这么久吗?&rdo;
她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闪着珍珠的光泽,可爱极了,但一点儿也不傲慢了。&ldo;你说对了,但我确实有些工作要做,而且我得洗个澡,我们可不总是去贝斯马克酒店啊!&rdo;
&ldo;是的,事实上,我还没去过呢!&rdo;我补充说。
&ldo;我和达利先生在那儿吃过很多的午餐。&rdo;她不无得意地说。
&ldo;珍妮,你是个该死的骗子。&rdo;
&ldo;我知道。&rdo;
贝斯马克酒店位于拉塞尔和鲁道夫之间,一九二七年在原酒店的基础上重新修复,完全是德国式的布局。一个着装精致的贝斯马克门卫给我们开了门,我们走上铺有红地毯的台阶,通过大厅,然后来到主餐厅。
脱下外衣,珍妮看上去比穿着那件羊毛外衣时更加可爱:她穿着一条红褐色的鸡心领绒毛连衣裙,上面有白色的花纹点缀着。我们走进餐厅时,她已经把帽子和褐色的围巾都摘下来了。
当侍者带我们来到预定的餐桌时,我低声问她:&ldo;难道你也是穿着这个去上班的吗?&rdo;我的声音里有些不高兴。
她大声回答说:&ldo;当然。&rdo;然后轻声对我说,&ldo;亲爱的,这条围巾和这顶帽子是特别为你准备的。&rdo;
&ldo;你对我真是太好了。&rdo;
&ldo;那还用说。&rdo;
我们把两把椅子放到桌子的一边,坐下来。不一会儿一个穿白色上衣的男孩,来给我们的水瓶里填满了水和冰块。这里的墙都是用手刻的桃木制成的,南面的墙上在壁炉两旁都挂着制作精美的花毯,草枝做成的装饰物从天花板上直垂下来。这儿的布置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所有的设备都很现代。我和珍妮偶尔光顾的伯高夫是一家法国餐厅,那里的客人很多,熙熙攘攘,没有这些繁复的布置,也没有现代的气氛。而这儿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充满了乡上气息,我感觉德国人本身的观念在变,贝斯马克餐厅就是一个好例子。
虽然今天来的不是我熟悉的那种古朴的餐厅,但难得有机会到高级饭店吃饭,我决定好好吃一顿。
我们吃饭时只说了几句话,珍妮通常都能装得若无其事,而今天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忧虑。看起来她很想了解我新工作的情况,但打死她,她也不愿主动问我,那不是她的风格,她在等我主动把自己的事告诉她。
最后,当她吃草萄奶油蛋糕的时候,我一边喝咖啡,一边说:&ldo;我想你不会喜欢我的新工作。&rdo;
她把叉子上的奶油蛋糕放到嘴里,微微耸耸肩,笑着说:&ldo;你叔叔不能给你安排一个高职,这需要时间,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