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毕恭毕敬地把太平间的名字告诉了那个傲慢的律师。
律师点了点头,说道:&ldo;好吧,咱们保持联系吧。&rdo;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了他的卡迪拉克,离开了。
那个穿着棕色上衣的家伙还等在他的汽车前面,用两只脚轮流站着。他充满期待地自我安慰道:&ldo;不管怎么说,那些记者们也该来了。&rdo;
艾略特向着他和警长说道;&ldo;先呆在这里,别走开。&rdo;然后向我点点头,示意我跟他回到他的福特轿车前面。
我问他:&ldo;艾略特,怎么你不等记者们来吗?&rdo;
他摇了摇头,&ldo;我不想参与此事,你就更不必要了。&rdo;
在返回芝加哥的途中,艾略特说道:&ldo;这件事显然是奈蒂派人干的,这是因为泰德&iddot;纽伯利被市长选中了,马上要派他去北部开办赌场。&rdo;
&ldo;那么,朱比也很危险了。&rdo;
艾略特摇摇头,&ldo;朱比不会有危险的,奈蒂的重点在纽怕利身上,纽伯利曾经出一万五千美元要奈蒂的命。现在,奈蒂没有死,可是泰德却死了。&rdo;
&ldo;我倒是很想知道米勒和兰格对纽伯利的死会怎么看。&rdo;
艾略特微微一笑,回答说:&ldo;我也很想知道舍迈克会怎样看待组伯利的死。&rdo;
我想起了什么,问道:&ldo;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来看这个呢?&rdo;
艾略特一心一意地看着路面,说:&ldo;这事与你有关。&rdo;
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ldo;是的。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呀?你为什么一定要拉着我一起来这个鬼地方呢?难道是想让我给你作证?&rdo;
&ldo;纽伯利是舍迈克的人。&rdo;
&ldo;是吗?&rdo;
&ldo;可是,他现在谁的人也不是了。&rdo;艾略特的话里似乎大有深意。
说完之后,艾略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头继续看着前面的路面。道路的两旁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沙丘,给我的感觉就像到了遥远的埃及。
隔了一会儿,艾略特又开口说:&ldo;这事为你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这样你在审判奈蒂的时候就可以讲不同的故事了。&rdo;
我皱着眉说道:&ldo;艾略特,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讲出真相?&rdo;
艾略特耸耸肩,说道:&ldo;你需要好好想一想,奈蒂对纽伯利的处置充分说明了他的办事风格。纽伯利也是舍迈克在黑社会势力最薄弱的一个环节。&rdo;
我无所谓地答道:&ldo;那又怎么样?你是想要提醒我,如果我站在舍迈克一边的话,那么我就可能被奈蒂杀了,然后像纽伯利那样被扔到了沟里?&rdo;我加重了语气,&ldo;不,艾略特,那是不可能的,奈蒂很清楚我只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你肯定也注意到了死的是纽伯利,而不是米勒和兰格。奈蒂干掉的是主谋,而不是帮凶,这才是他的办事风格。&rdo;
艾略特只是埋头开车,没有理会我的话。
我继续说:&ldo;舍迈克现在还没有找到有实力的黑社会帮派做后盾,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在近期找到新的合作伙伴。在我看来,这场游戏舍迈克打算长时间地玩下去。&rdo;说到这儿,我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艾略特,&ldo;如果我出卖了舍迈克的话,我就会失去许可证和枪的。艾略特,这样的后果可是不堪想象的。&rdo;
在我说完这番话以后,我才觉得自己不该对艾略特这么苛刻。
艾略特一言不发地继续开着车,直到他把我送到我的办公室楼前,才诚恳地向我说道:&ldo;对不起,内特,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后果。&rdo;
我的脸红了起来,尽管天气很冷,我想这决不是因为风吹的缘故。
我有些羞愧地说:&ldo;上帝呀!艾略特,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呢?是的,事情的真相就是那样的,可是你不能就此要求我做一名诚实的童子军,说出全部的真相,&rdo;我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ldo;你在芝加哥已经呆了这么久了,怎么还那么天真呢?&rdo;
艾略特曾经经历过无数的风险考验,他之所以这样劝我,绝对不是由于天真,我这么说他,实在是太刻薄了一些。
艾略特向我伤心地笑了,说:&ldo;我就是不希望见到你作伪证,内特。&rdo;
虽然他没有说&ldo;再一次&rdo;,可是他的眼睛明白无误地传达出这个意思。我很清楚他是在暗示我不要重蹈林格尔一案的覆辙。
我郑重地向他点点头,让他明白我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随后我关上了车门,艾略特开车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却还没有吃上早饭,于是我就径直去了熟食店。
尽管我已经饥肠辘辘,可是那些食物却难以下咽。不管我承不承认,艾略特的话的确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刺激。我心不在焉地啃着三明治,却连它是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邦尼走了进来。他四处看着,当我们两个的视线碰到一起的时候,他冲我得意地笑了一下,好像他刚刚获得世界冠军。
他向我走过来,斜靠在桌子边上,用大拇指指了指门外,神秘地向我说:&ldo;我想让你见一个人。&rdo;
我毫无幽默感地开着玩笑,&ldo;她带着漂亮的胸针吗?&rdo;
&ldo;内特,不是女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