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年刚刚安排好摩崖等人,回到删丹营却发现这等惨况,连忙将摩崖等人接了过来,帮助弟兄们照看伤势。
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没一声招呼就开打,打得两败俱伤之后,又没一声招呼就走了,徐真甚至都没将点兵检阅之事说出口!
薛大义看着徐真一瘸一拐带着弟兄们离开,心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但只是摇了摇头,似乎对徐真的作为并不认同。
张久年也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一会儿,自家主公就如此胡来,慌忙与摩崖奔走于各个营帐之间,替兄弟们接骨推拿敷以药散不提。
待得摩崖来到徐真营中,却发现李明达已经细心呵护着,旁边还跟了个一脸愠怒的李无双。
这也由不得她不怒,敢问大唐天下,谁能让李明达下手服侍?谁又敢?偏偏就有个厚脸皮的瞎眼狼敢如此!
这段时间以来,李明达也考虑得极为清楚,自己总不能靠着别人来保护,故而无论是武艺或是其他,她都想要尝试学习一番,她非但跟着摩崖学习西域医术和药理,还涉猎幻术,虽然修炼相当枯燥,她却乐此不彼。
摩崖颇为欣慰,此时徐真虽然狼狈,但并未伤筋动骨,然而经历了大半日的肉搏苦战之后,身子骨却全然拉伸开来,又脱力软绵,正是修炼七圣刀的最佳状态了!
徐真曾与摩崖钻研过七圣刀的可行之法,这条路子虽然苦了些,又无法短时间内见效,但却是一条厚积薄发的稳妥路子,故而见到摩崖的眼神,就已会意,遂委婉将李明达和李无双送了出去。
李无双是一刻都呆不下去,连忙将李明达给拖出了营帐,摩崖朝徐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充满了鼓励,因为据教典记载,徐真应该是这一百五十年来,第一个敢修炼圣法的人!
摩崖离开不久,凯萨端着一个漆盘走进了徐真的营帐之内,刚刚离开的李明达疼惜徐真身上伤势,本有些不舍,见得凯萨摇曳婀娜丰腴身姿进入了营帐之中,嘟起嘴来,主动拉着李无双回自己的营帐。
徐真对凯萨的到来并不意外,虽然男女有别,他们之间又多有暧昧情愫,而仍旧无名无实,但辅助修炼之事,却是凯萨最合适。
此等秘密断然不能外泄,而且摩崖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再者凯萨善毒,刀法又好,如果她都不足以辅助徐真修炼七圣刀,那当今世上或许再无一人能胜任。
“你…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么…”凯萨背对着徐真,在整理着东西,声音虽然平淡,可徐真听得出其中担忧,他已将祆教秘典熟读于心,对于修炼七圣刀的凶险,他也是心知肚明,但这条路注定了坎坷,否则胡迪尼也不会死于水箱。
徐真不敢将自己与这些时代先驱相比较,但凭着对魔术的痴迷和挚爱,他甘愿去冒险,甘愿去受尽苦楚!
“嗯,开始吧。”
平静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浓烈的决绝,徐真缓缓站了起来,凯萨早已摆下案几,案几上烛台摇曳,案面排列大小刀刃十数柄,左边却是一个装满水的大陶碗。
徐真从铠甲的缝隙处将祆教秘典《圣特阿维斯陀》取出,奉与凯萨手中,后者下跪迎接,双手过顶接过圣典,置于案几中间,与徐真行那拜火之礼,二人更是低低念起经文来,又盘膝冥想了小半个时辰,待心情完全放松平静下来,这才停止了冥想。
凯萨感受到徐真气息的变化,睁开双眸,见得徐真已经站起身来,脸色顿时红润,心跳猛然加速,然而她很快就压制下来,神色肃然。
徐真走到凯萨铺好的干净毯子上,张开了双臂,凯萨垂头走来,将徐真的衣物尽皆除去,而后拿起案几上备好的朱砂笔,开始在徐真的身上关节处勾画圈定,再用布巾沾润陶碗之物,涂抹于徐真全身,并未放过任何一寸地方。
沾水的布巾很冰凉,凯萨的双手却很温暖,徐真却感觉自己的手脚和皮肉慢慢变得麻木起来,他知道,这是凯萨的蛇毒开始起效了。
凯萨近乎搂抱一般将徐真放平于毯子之上,而后将目光投到了案几的那一排排刀刃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