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铎忙打起精神,说起自己的新变化,“思敏已经过去了,我也得赶紧的。不过人家是去上好学校的,我是花钱上私立。我本来说随便上个私立就行了,新加坡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到时候我爸给我买辆车,我能有个地儿待着,能随时找她玩儿就行了。但是思敏非让我先读预科,然后参加他们那边的高考,争取考个好学校。她说我英语底子好,脑子也不赖,有她带着我好好学一年,肯定能考上。”
余初嘴角噙着笑,听他话里的亲切意味,就知道不用再问两人的进展了。
郑铎还同他兴致勃勃地展望未来,说等去了那边,他就在李思敏学校旁边租个房,两人一起住。白天他们各自上课,晚上他接李思敏回家,一起吃饭、洗碗,然后一起写作业,他碰上不会做的还能让李思敏给他讲题,想想也挺有意思。
余初万万没想到郑铎竟然是向往这种居家生活的,笑得浑身直颤,后背有几道血痂正发痒,蹭上衣服更痒了。
“住一起要注意安全,别搞出人命。李思敏那学校学习肯定紧,你别给人家找事儿。”他提醒郑铎。
郑铎竟然纯情地脸红了,说自己会注意。
余初又以过来人的经验建议他:“你要是真想好好学习,就别指望李思敏帮你补课,你肯定走神。你就在学校里认真听课,课下再找个专业的补课老师。”
郑铎高兴地拍他肩膀,说他就是聪明,想得周到,拍得余初皱着眉着躲。
他们说完正事,郑铎又告诉他一件八卦,“咱们老班儿被学校开了。”
“为什么?”
“有人往校长信箱塞了匿名信,说咱们老班儿搅基……据说是学生干的。”
“……是我们这届的吗?”
“不知道……”
郑铎走了以后,余初打了辆车去了临近的医院,排了半天的队,把额头上的线拆了。
拆线时有些疼,来回又折腾这么久,出了不少汗。这几天他身上带伤,一直没有好好洗澡,这会儿实在忍不了了,回家便冲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他一直心慌,两次走出来确认浴室门确实锁好了。可他还是没法踏踏实实地洗,他觉得可能以后都没法踏踏实实地享受热水澡了,只能像现在这样飞快地抹浴液、飞快地冲洗,再飞快地穿上衣服,飞快地奔回自己的卧室。
他在自己房间里接到谭知静的电话。
那个人在他手机里的备注就是完整的姓名。乍看见那三个字,他的心跳顿时狂乱起来,像被狠狠烫了一下。
很奇怪,明明只是几天没见,他却好像把这个人放进另一个世界里了。此时电话响起,他才意识到,他们仍在同一个世界里。
谭知静问他,你知道你们班主任的事吗?
这和余初预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