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辱
司徒宏回到客栈,在下面见到张澍青几个随从,想他们还没走。他上了楼去,路过婉玉房间,听到有人吵闹,屋内婉玉、水行二人正争得面红,听水行道:&ldo;你就怎么这样信那人,我从未见过商贾不赶着拉货的车辆,这样空手落脚的要办什么货物!&ldo;&ldo;人家去办什么货要向你讲?你又因什么不信人家?我又因什么信你!&rdo;
水行急得跳到婉玉面前,道:&ldo;你怎可以不信我!我……我自认识姑娘,不曾有过半句假话,况我魏水行一向坦坦荡荡,从不做苟且之事。&ldo;&ldo;但你却心胸狭窄,背后无端讲他人坏话。&rdo;
&ldo;我这哪里是讲他坏话!我……我是心生疑虑,怕肖姑娘你吃亏。&rdo;
&ldo;休得胡言,我吃什么亏?!你是何意?!你这分明是羞辱我!&rdo;婉玉说着哭了起来,一抬头正见司徒宏进来,更是气愤,便说:&ldo;自今日起,我们各走的,我肖婉玉不需要二位在一旁骂我,辱我!&ldo;
水行心急之下只知道拉住婉玉衣袖,怕她这样负气而去。婉玉见水行这样轻薄,羞恼得对着水行胸口就是一掌,水行连连后退,亏得有司徒宏将他扶住。司徒宏对婉玉呵道:&ldo;你是鬼迷心窍了,水行一路对你百般照应,你不说感激,却伤他。&rdo;
婉玉虽觉自己不该那样对魏水行,又不想这样被那司徒宏骂,再想昨晚司徒宏侮辱自己的事情,还口道:&ldo;他对我照顾那分明是别有用心,你们两个小人,若能有人家一半的磊落,也不至於令我厌恶。&ldo;
宏被婉玉骂得忍无可忍,只说道:&ldo;你说的人家可是那位青哥?就是你们口中念道的那个为人歹毒,阴险毒辣,容貌丑陋的张澍青?&ldo;婉玉、水行都愣在那里,半晌,水行才问:&ldo;是张澍青?你怎么会知道?&rdo;
&ldo;我曾救他一命,曾与他朝夕相处数日,我怎能不知,不过那时他自称郝青。不信,你们去问!&ldo;
&ldo;你怎不早说?&rdo;水行责问。
宏木然道:&ldo;说与不说,有多大差别!&rdo;
宏话音未落,就听婉玉一声惊叫,跑出门外。
待水行陪着婉玉来到客栈楼下寻张澍青,才知那一行人已经离开。这时司徒宏也下楼,婉玉对二人道:&ldo;那人若是张澍青,便是我仇家,我定要寻他。你们若嫌麻烦,不必跟我,我一人寻他就好。&ldo;
水行道:&ldo;你说什么傻话,还不快走。&rdo;又转过头问司徒宏:&ldo;你呢?&rdo;
宏苦涩一笑:&ldo;走吧。&rdo;
三人施展轻功,行走如飞,不到一个时辰就见前方一队人马,婉玉、水行飞奔到最前面,揽住他们去路。
&ldo;肖姑娘,你们与我们又是同路?&rdo;张澍青先笑问。
肖婉玉怒视那人,一字一句问道:&ldo;你到底是何人?是不是那张春之子,张澍青?!&rdo;
澍青微微一怔,一时失神,旋即淡淡道:&ldo;正是鄙人。&rdo;
婉玉顿觉天晕地转,伤心,气恼,羞辱千种滋味,不觉已泪流满面。她不再说话,宝刀出鞘,在手中挥舞直奔澍青而来。澍青并不还手,只一味在马背上前仆后仰地躲闪,婉玉见自己所处之势根本伤不到那人,就冲澍青身后一个汉子而去。
&ldo;七星快躲!其他人都不要动,一旁闪开。&rdo;澍青边说已飞身到了七星马上,只听&ldo;哐啷&rdo;一声,澍青剑鞘将婉玉的大刀振得窜了出去,只见婉玉翻身飞身去接。澍青也随她到了雪地上,他面对婉玉,剑眉轻蹙,平静说道:&ldo;我虽然对肖姑娘未讲实情,但也并无歹意,即便我是张澍青,却与你无冤仇,何必这般刀剑相逼。&ldo;一旁水行先答:&ldo;象你这样的江湖败类,我们除害,定大快人心!&rdo;
澍青并不答理水行,又望向婉玉,只听婉玉怒道:&ldo;害死我父亲,又盗取我家宝物,这些冤仇还不够,你冒刘青之名……&ldo;婉玉说着不禁又泪如泉涌:&ldo;竟辱我……&rdo;
此话一出,水行,司徒宏全都愕然,回忆到昨夜婉玉一人睡在隔壁房间,似半夜总有声响,水行想到这里,大叫一声,提刀就对澍青砍去,婉玉也不手软,二人齐齐向张澍青发难。司徒宏本站在马队后面,此时他双剑在手,一个翻浪推波,举剑对着澍青后心就刺。
那张澍青何等功力,依然剑未出鞘,左右抵挡,忽觉背后有飕飕冷风,回身,见是司徒宏,不自觉面上带过一丝隐痛,却手下丝毫没有迟疑,剑鞘带着内力,轻描淡写将宏的双剑拨开,身子已跳出几丈开外。
斗了有数十回合,肖婉玉、魏水行、司徒宏三个依然奈何那张澍青不得,澍青却只一味躲闪,并无实意与他们争斗。婉玉此时一心只想杀了对方,虽是招招发狠、夺命,却胡乱用力,章法大乱。她见自己根本靠不近澍青,从身上掏出个小包,冲着混战的几人扬去。
澍青早见婉玉动作,他屏了气,双手对着水行、宏同时一掌,将二人击得飞出数丈,然后抓住婉玉双手,脚尖点地,带着婉玉飞出那团粉雾。